荔宝根干嚎着,远远地瞥见有人来,更大声了:“岳父岳母,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孩子留在这里,我也坐在大门口,我不走了!”
“对了,乡亲们,你们都给我评评理!这牙跟舌头离得那么近,牙还咬舌头呢,两口子哪有不吵架不打架的!”
“邓保暖在我家,不孝敬公婆。骂我妈顶我爸”
“我爸我妈根本就不敢说,我说了地几句,就把头往墙上撞,完了还说我打她”
“岳父岳母,你们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你们今天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就带着两个孩子从崖背上跳下去!”
荔宝根又高又胖,声音又粗又厚,他坐在地坑坡口的地方,一边大声控诉,一边拍着地面,拍起了一层尘土,两个孩子也坐在旁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周围围了好些个村民,大家都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邓保和家住的这个地坑庄,因为是以前生产对卫生口重放饲料的,所以面积非常大,也不像一般人家住的地坑庄那样四四方方,地泂口就在地面上,有门。
这个大的地坑庄入口只是一个倾斜的坡,那边喂牲口的地方在底部有一道门。
后来跟邓保和家隔开了,给邓保和家这边也挖了一道倾斜的坡,大门就在坡底不远处。
他们家人多,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平时也不上来,总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比如说挑豆子砸杏胡挑菜什么的。
秦果站在地坑装顶部看下去,邓保和爷爷奶奶坐在院子里,脚底下放着两筐杏子,他们正在将看起来都已经黄透了的杏子一个一个的捏着,把捏出来的杏胡放在一个空筐子里。
两位老人都已经七八十岁了,耳朵都背了,并没有听见荔宝根的诉说。
不过秦果观察邓保暖应该在家里,因为他们家厨房的门关着,而且关的紧紧。
一年中最热的天气啊。
荔宝根还在扯开嗓子喊着,有人听不下去了就问他:“保暖女婿,保暖爸妈弟弟妹妹们都去地里干活了,你好不容易来趟岳父家,不帮忙干活,在这喊来喊去闹什么呢?”火山文学
另一个村民也跟着说:“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喊天喊地的,保暖都几年没回娘家了,回一趟娘家怎么了?”
荔宝根刚才一直在演独角戏,这个时候有人质问,有人搭茬,狠狠的拍了拍地面,拍起一层尘土从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一双孩子拉到跟前,指着那个人就问:“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家的女儿已经嫁到我家了,不好好在家孝敬公婆,带孩子,好好的跑回娘家干什么?”
“上一次他弟弟就从我家偷偷的把他姐姐给带走了,还是我好说歹说才给带回去的呢,现在趁我不注意又偷偷的溜回了娘家。我就想来问问我岳父岳母,总是想让女儿回娘家,什么意思呀!”
“当我荔家没人还是怎么滴!今天他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住在他们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