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9点,邓保和拉着一架子车麦子,同他的小妹妹一起过来了。
秦果对邓保和说:“菊兰妈刚才又闹了,就坐在地洞门口,哭天抹泪嚎天嚎地的,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好好哄着菊兰都不跟她去,这么又哭又闹,不是更不愿意跟着去了吗?”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昨天我也是这么想的。”邓保和也十分想不明白:“我听我妈说,昨儿个中午,她就在菊兰家西边的那片麦地边上,又哭又闹的,地里头闹完了又来家里闹,吓得菊兰躲在医院都没敢回来,如果不是医院大夫护士挡着,医院又离派出所近,她都追到医院去了。”
“可是菊兰都很清楚的告诉她,不会跟她去了,还这么闹,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邓保和的小妹妹,听两人说话,一直没吭声,这时候忽然说:“三哥,我下午去麦地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了,她跟一个高个子,光头,脸上有疤的男人在一起,就躲在咱麦地前面的玉米地旁边。”
“两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指着菊兰姐家的地。”
高个子光头脸上有疤的男人?
秦果跟邓保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个高个子光头的男人是谁,好像整个卢村还没有个光头脸上有疤的男人。
那就是说这个男人不是卢村的。
花蝶儿这么不管不顾的闹腾,还有个不认识的光头刀疤脸男人。
秦果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这个花碟这次为了带走卢菊兰,又是找卢敬儒,又是哄卢菊兰,还给卢菊兰下迷药,现在又哭又闹又折腾的。
这是一定要把卢菊兰带走的节奏啊!
她看着卢菊兰家的地洞口,说:“也不知道菊兰现在在哪里?刚才我看见花蝶儿被卢黑子给拽走了。”
邓保和说:“我得去找菊兰,告诉她,让她这几天注意着点,晚上最好别出门,白天在家最好把门从里面插上。两道门都插上。”
秦果说:“这会了,你去医院吧,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去报个到,要不然我三姐又要给我爸告状了。”
邓保和答应着嘱咐了小妹妹几句,正要转身去医院。
明亮的月光下,卢菊三家地洞门吱吜一声开了,卢贵生,卢贵才,卢菊兰,鱼贯而出。
出来之后站在洞门口四下张望,好半天卢贵才才扯起嗓门说:“刚才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拉着,我会把那个女人屎打出来。”
贵生说:“你就知道打打打,真让你打,你下得去手吗?”
“现在什么都不说了,她来家里闹,咱们就把她赶出去!”
“她去地里闹,咱们就把她赶到地头!”
“她不仁,咱们得义,好歹是咱的妈!”
卢贵生到底是老大,他这次回来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自从第一次去B省找花蝶儿回来,他就总是臭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似的,尤其是在对卢敬儒的时候。
至于麦收秋收两个季节,他是永远不在的,平时回来,也是家里的活不干,地里的活不干,生意也绝对不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