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村大多数人都姓卢,虽然亲戚之间有远有近,凡是姓卢的多少都带点亲戚。
卢敬儒亲兄弟没了,堂兄弟却不少,除了一个爷的卢敬尧,还有一个太爷的,太太爷的堂兄弟,侄子。
现在的村长就是他的一个堂弟,一个太爷爷的,粉红爸也是他堂弟,也是一个太太爷的。
虽然大家现在关系都远了,但是遇到事情,心还是很齐的,尤其是情理的事情上。
围观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指责花蝶儿,说着卢敬儒这几年的不容易,说卢菊兰兄妹三人的可怜不容易。
花蝶儿见引起了公愤,还有人动手,哭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停止了,但是她就那么坐在地上。
也不接茬,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有村里人在,有卢菊兰家的亲戚在,秦果这个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天黑了,好像天气也变了,乌云压顶,空气阴沉沉的。
花蝶儿不哭不闹了,围观的人该谴责的谴责了,该指责的指责了,看天色不好,都纷纷离开,赶着回去盖麦子了。
这个年代,如果不是打架斗殴,闹出事来,大家还没有去派出所报案的习惯。
秦胜利,秦小梅,秦小霞,秦小兰带着小文文也回去了,刘锁勤也告辞回家了,马副所长和另一家人也回去将大门关上了。
秦果也转身去学校,帮邓保和推自行车了。
学校负责开门拉铃的钟大爷,也是卢村的,刚才他回家吃饭了,秦果急急忙忙把传达室门口,邓保和的那辆旧自行车骑回家,刚到家门口,豆大的雨点子就落了下来。
秦果飞快地将自行车推到大门楼下,借着屋子里传出来的灯光,看到菊兰妈还坐在大门洞口的地方。
只是刚才菊兰家的大门洞口是虚掩着的,现在洞口的那扇门关上了,只是场院的麦跺全都用油布盖上了、。
秦果便站在大门下,想看看花蝶儿会怎么办?
菊兰家地洞口,地洞顶部弓形微微突出,地洞底部稍微收缩,两侧也比底部高一点,这样雨水不容易流进去。
地洞口处的那两扇门关起来,将整个地洞口关的严严实实的,洞檐下刚刚能容下一个人。
花蝶儿应该要站在地洞口了躲雨吧。
秦果今儿个没看见卢菊兰,不知道她还躲在医院还是躲在家里。
那么这个女人这么执着,这么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做法,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觉得花蝶儿这么做,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
正看着,一道手电光晃了过来。
卢黑子从公路上穿了过来,打着一把油伞。
他很快下了坡沿着小路到了地洞口,也不知道跟花蝶儿说了些什么,最后死拽硬拽着,将花蝶儿拽出了地洞口,死拖硬拖的拽上小坡,拖着过了马路,拖去场院了。
一对狗男女!
雨只下了一会会儿就停了下来,接着乌云散去,月亮升起,星星也闪了出来。
空气凉爽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