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太阳下,床板上躺着的女人,头发已经全都结成了血痂,倔强的蓬在头上,显得头比脸还大。
脸上也全是血痂,眉毛上还有血在往外渗,虽然睁着眼睛,却是个熊猫眼。
鼻梁都塌下去了,嘴角也裂出了缝子。
嘴唇全是血口子,结成了黑色的痂,刚刚因为嘴唇蠕动渗出了殷红的血,看起来很是诡异。
她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血色,干涸的血色。
露在外的胳膊和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尤其是脚趾头,指甲盖都没了。
她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秦果甚至看到她脚上的伤疤里有白色的蛆在蠕动。
如果不是邓保和叫姐,秦果都没人出来。
她恶心到不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干脆找到厨房推开门,烧了一锅热水。
找来洗脸盆,毛巾,先帮着清洗伤口
却是,邓保暖受的伤远远不止眼睛所能看到的,当他们尝试着解开衣裳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被血水染色的衣服已经紧紧的贴在伤口上,根本就撕不下。
邓保和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叫出的那声姐,就带着哽咽。
他和秦果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用热水一点一点的将衣服浸湿,一点一点的慢慢将衣服从伤口上揭下来。
伤口处真的很多地方已经流了脓,有的地方生了疮。
一件衣服揭下来,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
秦果的手都在颤抖,头上的汗像珠子一样滚落。
好不容易将上衣揭下来,秦果已经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人会被打成这样,也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的伤,身上的伤会成这样的多的疤,会流这么难闻恶心的脓水。
邓保和说:“裤子也揭下来吧。”
秦果说:“裤子粘得更紧,我看还是用剪刀剪破吧。”
电影里都演了,如果人受伤,血把衣服粘住了,可以用剪刀将衣服剪开。
听说要把裤子剪了,刚才只是眼睛会动的,邓保暖弱弱的说了句:“不要剪裤子,我只有这一条裤子,剪了,就没办法出门了!”
什么?快三十岁的女人,只有一条裤子?
秦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她用手扯了扯邓保暖的裤子,已经紧紧的粘在了腿上,撕都撕不开。
她只好又烧了一锅热水,慢悠悠的一点一点的用热毛巾将干硬难闻的裤子浸湿,一点一点的从伤口上撕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