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吕家人包括尤浒帆知道是假的。
但是世人不知道啊。
所以吕循以此为攻击点,执意让吕商音和尤浒帆住到闫隆来。
其实吕循是想让吕商音和尤浒帆住进堰国公府,但彼时他并未提出这个要求。
而是和金集邺不分新仇旧账的吵的没法收手,而他又还是被禁足了时,他才提出此想法。
吕循也不是胡搅蛮缠。
尤家虽然门第不差,但这么些年在闫隆愣是连个一进的宅子都没置办下来。
而尤浒帆家三代虽都是工部官员,但他们在工部并非要紧位置,时常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经常一调派出去,就是一年半载的事。
如若他们一家三代人一定的长住闫隆,都是将就住工部官署。
尤浒帆留在闫隆自然可以继续住工部官署,但吕商音是女眷,怎么可能跟着尤浒帆去住那人来人往的工部。
所以吕循就想让吕商音和尤浒帆住来吕家。
而与尤氏有亲的陈家却想让吕商音和尤浒帆住到陈家去。
吕商音和尤浒帆的亲事,说到底也是一桩为了维持朝廷大臣平衡的婚事,所以陛下不给已经闹成这样的两人和离,而吕家和陈家各自角力,都是想让自己占在上风。
且吕循才亲身经历过一次妹妹差点死在别处的痛苦,虽然是装的,但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所以吕循必须据理力争。
本来朝堂上还是陈家郎君和吕循争,后来陈家郎君吵不过吕循,金集邺帮嘴,本来就有新仇旧账的两人,更是弦绷角弓,剑拔弩张的吵了起来。
从前吕循和金集邺就是在不对付也还会互相给对方留些脸面,今日,吕循都敌我不分了,只要金集邺敢说一句「公道话」,他就会回三句「讥讽话」把金集邺骂的狗血喷头。
比如,「金司直,这是我吕氏和尤氏的事,陈家偶尔说两句,我还道是他们关心子侄,关心表兄弟,你是何身份,竟什么都想管,可是日后连我家一顿饭要用多少盐都要过问了。」
「金司直,你自己还有城南三十乞丐横死案没破呢,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金司直,你还有余力管别家夫妻的事啊,你自己和你正妻都还没闹明白呢。你正妻小产身子养好了吗?你关心过你正妻了吗?我怎么听说你正妻现在闹着要回娘家?你还是先哄好你正妻,再来管我家妹妹和妹夫的事吧。」等话,都是吕循气急时说的。
金集邺和吕循一样都隶属刑部,掌管国家刑法,不过如今两人官职也不高。
但他俩人虽然官职不高,刑部官员却没人敢小瞧他们,出行都是恭恭敬敬的喊着爷。
这两人如今不对付,一群刑部官员都悄悄抹额头上的汗,默默希望这两位爷的火气别带到刑部去。
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上,看着俩年轻郎君跟卖菜讨价还价似的,吵的不可开交,最后陈家的也好,站吕家这头的官员也罢,便是真正中立派的官员都不敢在插嘴。
他怒吼一声,定下吕商音和尤浒帆住哪里,由他们夫妻俩自己定,别人谁都不许插手,便了结了此事。
现如今,吕商音病着,就算陛下说的是让他俩自己定住哪里,但吕循觉得自己很有正当理由把吕商音和尤浒帆留在堰国公府。
至于三个月后,吕商音「病」好,那时候天又开始冷了,吕商音在旧疾复发一下,他看谁还敢来让他们搬出去。
若是尤家人敢上门,吕循不把尤家这几个月治吕商音的加倍还回去,他吕字倒过来写。
吕循和吕二弟说的很细致,几乎陈家会回复的每一种可能,吕循都考虑到了。
便是那句话吕二弟接不上来,吕循也教了吕二弟,只要瞪着跟他说话的人说一句,我家妹妹都要病死了,御医说挪动不得,陛下让我妹夫和妹妹一道住方便照顾,你们陈家却不放人,是想抗旨不成,反正这次我兄长已经被罚过了,下次就是你们了。
吕循想,有这句话在,陈家人就不敢在放肆拦人。
最终,尤浒帆也确实在一片面如菜色的陈家人的注视下收拾了个小包袱,带着几个小厮来了吕家。
那几个小厮一入吕家门,就被吕循带人丢出堰国公府,他还扬言,他堰国公府就是在穷,也不会短了伺候府上姑爷的人。
对此,尤浒帆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因为他也不愿意那几个陈府奴仆跟着他。
他可不想得罪了一头又得罪另一头,若是能在两头都立柱脚,让尤氏不受波折,那便是最最好的。
若不行,尤浒帆已经决定,要站吕家和大皇子殿下这头。
这么些年,他亲眼看着自己爷爷和爹在陈家面前跟孙子似的,为他们谋划未来,他早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就他看来,大皇子殿下还是很有复位前景的,他坚定站在这头,日后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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