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城,咱们几天能打下来。我以为,至多五天,我便可将此城攻克!你以为呢?”
季猛迟疑片刻,说道:“大率,咱们进兵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在郯县多挺了一日,以至咱们未能赶在沂平大尹率郡兵到前,先将此城围住。而下沂平大尹已於昨日率郡兵入了城中,据报称,其所率之郡兵有两千之众!我军虽有万余之数,可他有业亭的城墙为屏,兼以沂平大尹算得是个会用兵的,因此战我军固胜券在握,然我斗胆直言,尚敢请大率切勿掉以轻心。”
“军师,我知道你啥意思。你这拐弯抹角的一通话,想说的不就是我曾被这杜俨所败么?不错,我是被他败过一次,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为他所败那次时,我是刚刚聚众起事,一则部曲不多,那会儿才三四千部曲,二来军械也缺,三者,也是最要紧的……”力子都把头扭回,又再看向季猛,抚须笑道,“那个时候,也还没有军师你来助我!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我不仅部曲之数要远比那时为多,军械之精良也远非那时可比,又在军师你亲自的主掌下,我三军各部刚经过一次大的操练!再又加上军师之谋,及徐宣、谢禄两部相助,军师,就算杜俨比咱们先到又如何?就算他带了两千郡兵进城又怎样?五日之内,我必克此城!”
季猛还要再说些什么,随行在肩舆后边的众骑士中,一人驱马向前,靠近了肩舆,大声说道:“来日攻城,我愿为大率前驱!必於五日之内,为大率攻拔此城,生擒杜俨,任由大率处置!”
说话此人,长近八尺,魁梧雄壮,浓眉大眼,颔下一部好胡须,——却是个生面孔,原来是於日前才刚投到力子都帐下的一个的勇士,名叫李瑾。这人操着一口泰山口音,据他自言,他在他家乡犯下了命案,因不得不逃亡於外,正好碰上力子都打下了费县,他遂慕名而往,由是投到了力子都的帐下。因其有勇力,能骑善射,力子都就把他用为了自己的一个从骑。
高宝紧随着力子都的肩舆,是离力子都肩舆最近的一骑,李瑾驱着马往前一挤,就凑到了高宝边上,此话入耳,高宝很不高兴,横了他一眼,先是拿矛杆戳了下他的坐骑,迫得他重又退到后头,旋即叫道:“何须五日!只要大率用我前驱,三日之内,我就能为大率打下此城!”
李瑾作为一个新投之士,在短短的不长时日内,就能得到力子都的重用,被擢为了力子都的亲随之一,其人之武勇可见一斑。高宝度之,这个家伙的勇力,好似和他是相差不大,因而,高宝现在实是很起了些危机感,说他是争风吃醋也好,反正是李瑾这厮,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力子都哈哈大笑,甚是快慰,抚着颔下的美须髯,与季猛说道:“军师,如何?此取沂平,何止我兵强马壮,非往日可比,部曲将士亦是俱皆斗志昂扬!莫说杜俨引进城里的只两千兵耳,他就再是多个两千,我又有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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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率说的是!”季猛只能这样回答说道。
说话间,在沿途各部义军将士们的万岁欢呼声中,力子都连过了两部从事的筑营区域,再往前行,力子都望见到了一面绘着黑鹰的青色将旗,认了出来,是刘昱所部。
——别的不提,只季**练章程中这般简单的一条,给各部从事分发下一面属於他们本部的将旗,便让力子都现在觉得是十分方便,看到旗帜,就知是何人所部,对季猛是更加的满意了。他已做下决定,不管季猛要不要,等打下业亭县城后,他是一定再多给季猛些赏赐!他琢磨想道:“军师来投我时,虽非孤身一人,乃是携妻共来,然其妻委实丑陋,也是苦了军师了!待打下此城后,从那城中右姓家里,选两个美貌女子,我送与给他,想来他必会欢喜。”
将近刘昱部筑营的区域,已有数人在等候相迎。
带头之人正是刘昱。
力子都没有下肩舆,到了刘昱等近处,召他们过来,半躺半坐着,笑与刘昱说道:“刘郎!我赏给你的那些军械,你可合用?”
刘昱下揖答道:“回大率的话,大率所赏的军械尽是精良,我分发给本部各曲后,将士无不欢喜雀跃,对大率感恩戴德,皆思求为大率效死!”
力子都笑道:“何用就好!等你们筑完营,我再派人给你送来些。”
刘昱闻言大喜,说道:“多谢大率!此攻业亭,愿为大率先登!”
除了陈直、陈获,戴兰、曹丰、曹幹、孙卢这几个刘昱本部的曲军侯亦在迎候力子都的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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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都瞧见曹幹和陈直、戴兰等人不太一样,陈直、戴兰等人的脸上、衣上都是干干净净,曹幹却衣上沾着泥土,脸上则明显是才出过汗的样子,便叫曹幹至肩舆下,笑道:“你咋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曹幹答道:“回大率的话,刚我正与部曲伐树除草,见得大率来至,来不及洗一洗,就赶紧的跑过来了。”
“筑营这点事儿,你让你的部曲干就完了,你还跟着一起做什么!”
曹幹回答说道:“回大率的话,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是寻思着,能早一点把营垒筑成,便即能早一点开始预备攻城之事。”
“好!你这么想很好!不枉我前次给你的重赏!打南成时,你引部曲先登,打郡兵时,你又为我立下大功,这回攻打业亭,你可有信心再为我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