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恭声应道:“愿唯大率之令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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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都笑与随行在后的李瑾说道:“瑾公!你莫看他年轻,在我军中却也是有名的猛士一员。打南成和打郡兵这两场仗中,他都为我立下了大功。”
李瑾有三十多岁,曹幹比其他,确是年轻得多。
曹幹刚直起身,听到力子都这话,便又下揖,向骑在马上的李瑾行了一礼,行礼罢了,抬起身时,正与李瑾的目光相对。却不知为何,只这短短的相对瞬间,曹幹却就有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着这李瑾像是有些古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让他觉到古怪的地方是在哪里。
直到力子都在前呼后拥中,巡视过了他们的营区,远去之后,望着他们的背影,曹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这李瑾好像是心思并不在於此!虽然他人在此,适才与曹幹视线相对的时候,也在看曹幹,且带着笑,但他的眼中分明透着点幽远的味道,似是有心事,又似是在看远方。
“听说他是泰山郡人,因杀人而亡命於外,也许他是因见力子都带兵杀回故乡而亦想念家乡了?”曹幹猜度想道。
李瑾武力出众,不逊高宝,他的骑射之能曹幹等虽然未亲眼见过,可他的名字都早已听说了。
……
曹幹和孙卢两曲都已经组建完成。
加上他和孙卢的这两个新曲,现在刘昱帐下共有五曲。
这次筑营,按照陈直的规划,五个曲各自的营区位置分别是:曹丰、曹幹两曲在营北面,戴兰、孙卢两曲在营南面,中间是刘昱本曲的营区位置;东边是辕门,对着业亭县城;西边则是老营,——刘昱、曹丰、戴兰三曲的老营,并及曹幹、孙卢两个新曲的老营已经正式合并在了一起,五个曲的老营,於今合计共有三四百的老弱妇孺之多,刘昱任了本是他家老奴的一人当了这个合并后的老营的小率,田壮和戴兰曲老营原本的小率现是合并后老营的副小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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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说道:“阿兄,力子都给咱们指定的这个驻营地点,正斜对着业亭西面的城门。有个词怎么说?‘首当其冲’。阿兄,咱们就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曹丰听明白了曹丰的意思,神色微微一变,说道:“阿幹,你意思是说力大率让咱们在这儿驻营,是为了攻城的时候,好让咱们攻城?”
“正是此意。阿兄,这回打业亭,我看力子都,他是很有可能会用咱们作为前期的主攻!”
曹丰往东边远处的业亭县城的西城门看了看,又往左右张了张,认同了曹幹的猜测,变色说道:“你要不说,我还没注意。阿幹,听你这么一说,看这架势,还真像是!”
“此外还有一条,若他真是想多给咱们些刀矛之类的军械的话,上次他为何不给够,为何他还要分两次给?所以说,阿兄,他说的再给咱们些军械,我以为大概应就不会再是刀矛此类,很有可能是云梯、攻城车之类。”
这下换曹丰不说话了。
曹幹见他露出忧色,笑问说道:“阿兄,你这是咋了?”
“阿幹,你还能笑得出来?上次打南成,咱被董从事逼着连攻了四五天,一场仗下来,死了多少部曲!这回打业亭,咱可都听说了,沂平大尹昨日率援兵已到城中!沂平大尹是个会打仗的,力大率去年之所以从沂平转到东海,就是因为他在沂平吃了败仗,败给了沂平大尹!这一次打业亭,要是真如你猜,还是让咱们先上?这一仗,恐怕咱们部曲的伤亡只会更大!”
曹幹如带喟然,又若寻常,抚摸短髭,说道:“阿兄,只得好处,不下死力,这世上岂有这等好事?力大率无缘无故的为何肯拨军械与咱们?咱们又不是他的嫡系,为的不就是他想要让咱们为他拼命么?他所看重的就是打南成、伏击郡兵这两场仗,咱们都给他立下了功劳。你看刚才他在见刘从事时候,先后两次都提起了这两场仗!他为何会两次提及?这说明他肯拨给咱们军械,即是因此两仗之故!他就是想让咱在打业亭这场仗中,再给他卖命!”
曹丰默然稍顷,叹了口气,说道:“阿幹,力大率要真是为的这个,让咱先上,咱也只有先上。你的曲是才建成的,还不能打,到时候,我给刘从事说,让我的曲先上!你跟在我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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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笑道:“多谢阿兄了,但刘从事他必定是不会同意你的这个请求的。”
“为啥不同意?”
曹幹没再回答他。
为啥不同意?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曹丰虽然也不算是刘昱的嫡系亲信,可是曹丰曲里的人毕竟都是跟着刘昱的老人了,且他们与刘昱大多同县,而曹幹新组建成的这个新曲里的部曲兵士却都是流民,基本没有东郡人,又是新才募得的,亲疏远近,不言自明,那么派谁先打,用谁主攻,或言之,用谁当炮灰,这也就是自然而然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