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彻恨声说道:“我田彻大好男子,岂可自污成贼!你凶残成性,杀我士民,纵能得一时之逞,早晚定死无葬身之地!且待王师早晚必来讨伐你之日,看你还如何猖獗!
“你是不降?"
田彻说道:“你若算是豪杰,就把我放了,放我还城,你我光明正大,再对决一场!是输是赢,皆无怨言。你若是个胆怯鼠辈,这句话就只当我没说!”
“田公啊,你这是在用激将之法么?我又非是三岁孩童,怎会中你此计?"力子都笑吟吟地点了点田彻,顿了下,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降不降?"
田彻怒道:“我与你不共戴天,要我降贼,绝无可能!”
力子都叹了口气,说道:“既不肯降,我虽惜你勇力,也只能把你杀了。"挥手令道,"拉出去,砍了。"
季猛在旁急声说道:“大率,田彻颇有智勇,他现下虽不肯降,但这是因为他尚未见识到大率的英武才略,大率何不暂将他囚於军中,等他见识到了大率的才略,或许就愿降大率了!"
“要论勇武,高宝、萧成诸士,哪一个比他差了?要论智谋,他的这点智谋,比起先生何如?我看呀,给先生提鞋都不配!他要是现在愿降,我就听先生的建议,留他一命亦无妨也;可他不肯降呀,先生,我又哪里有功夫等他回心转意?"力子都再令高宝等,"拉出去砍了!”
季猛了解力子都的性格,知道已无可再劝,遂也就不复再劝,只是暗中惋惜,这么一个智勇双全的豪杰人物,就要这么死了。
高宝、萧成拉着田彻往帐外去,田彻试图挣扎,可被绑得太结实,根本挣扎不动。
就在这时,力子都忽然又开口说道:“且慢。
季猛以为力子都是改了心意,又惊又喜,然而却见力子都抽出腰间剑来,步至田彻身前,弯下腰来,一手揪住他的胡须根部,一手宝剑下划,乃是把他的胡须给连根削掉了。
拿着这部美须髯在手,力子都与自己颔下的美须髯比了比长度,笑道:“高宝说得不差,确是一部好须,不过比之与我的,还是差了一些啊。…先生,你说是不是?”
"……是,是。”
力子都笑道:“此须颇美,我虽没功夫再等他回心转意,然此须我倒可留之。"不再去看田彻,转回身来,一手拖剑,一手提着田彻的须髯,自往主位去坐。
高宝、萧成拉着田彻出去,很快两人又从帐外进来,高宝捧着个血淋淋的人头,已是把田彻杀了。高宝将人头献给力子都。力子都叫他田彻的人头也放到案上,与庞彩的并排。力子都歪着脑袋,美美地欣赏了会儿,好似心满意足,然后看向胡珍,说道:“城门开了么?"ъitv
胡珍已被吓得心胆俱裂,惊恐地回答说道:“只等大率兵到城下,城门就开。"
“好,你现在就去把城门打开。”
胡珍问道:“大率现在就要进城么?”
"连攻你南城了七八日,昨日又与庞彩血战一场,我军中战士个个劳苦功高,我正要赏之。今晚我格外开恩,允许各部兵马饮酒作乐,恰可趁将士们酒兴充足,让他们进城耍耍!”
虽知道义军战士们借着酒劲,闯入城中,城内的士民会是何种下场,但王弼这时又哪里有半句多余的话敢说?他唯唯诺诺,便就应了力子都的命令,拜辞出帐,去叫东城门把城门打开。
打开了东城门后,王弼马不停蹄,奔回县寺,把见力子都的经过,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王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