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道人面露尴尬,激荡起全身法力,一气朝石碑打了过去,此番之下,那传承石碑终是散发出一片暗淡光华,而后便又是归于沉寂。
道人还欲再试,蒋轩泽却是言道:“师弟,这传承石碑非是以修为来择人相授的,一切皆有其缘法,切莫执着过甚。”
黝黑道人愣在当场,半晌后才是面带恼怒自上退下。
在其之后,外门弟子皆是上前试了一遭,其中结果,自是几家欢喜几家哀愁。
两刻之后,外门弟子已只是余下一人,正是与柏鸣鸿三人相交甚深的陈九阳。
见四下已是只余自家一人,陈九阳便也就脚步轻缓走上前去,他先是对法坛之上诸位尊者行了一礼,而后对蒋轩泽打个稽首道:“大师兄,我这便开始了。”
蒋轩泽含笑点头,示意陈九阳自便。
行罢礼数,陈九阳将目光移到传承石碑之上,深吸一口气,将法力小心探了过去。
待陈九阳法力入得碑内,却是异变突起,只见那石碑上的繁复花纹在此刻皆是映射在了空中,而碑体自身则是散发出耀眼光芒,几欲与天上昊日争辉一般。
见此景象,蒋轩泽目中异彩连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法坛上方那正中的法驾。
法驾之上,众长老本是松散坐姿,这异象一起,皆是挺直腰身,往朱夕端处望去。
见诸位长老俱是看向自家,朱夕端轻笑声道:“不错,这确是‘火曜正法’出世之兆。此是天意啊,我之门下又添一人。”
众长老齐一拱手,言道:“恭贺掌门真人再添佳徒。”
朱夕端笑眯眯回礼道:“诸位长老客气了,且再看看此子行止吧。”
法坛中,众修皆是讶然看向陈九阳,而陈九阳却是被此般景象唬得失了神,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柏鸣鸿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含笑道:“陈道友果非那池中之物啊。”
再看陈九阳处,却见种种异象忽是往那传承石碑中急速敛去,待有几息,一道金光便是自碑中射出,直直入了陈九阳眉心之间。
陈九阳登时如遭雷击,身形一晃,便要往地上倒去,一旁蒋轩泽却似是早有所料,法力及时打出,将其平稳托去了法坛一侧。
众人还未知晓此番出了何事,蒋泽轩便是抚掌言道:“陈师弟是有大机缘的,诸位切莫因此动摇了道心,下来内门弟子便就上前来吧。”
又是待有一刻,樊晚秋作为最后一位内门弟子来至石碑前,其面色淡然,也不见法力流转,只是将手掌贴在了石碑之上。
便是此般,石碑却是放出了一道耀眼光华,虽难与陈九阳那次相较,但也是无有其他弟子可与之比肩了。
须臾之后,一道紫色光华自石碑中射入樊晚秋眉间,其闭目感知一番后,便也是退了下去。
待樊晚秋站定,蒋轩泽含笑看向柏鸣鸿三人,言道:“现下轮到你三人了,你们欲要依次入内,还是一道入内?”
“一道入内!”三人异口同声道。
“如此甚好。”蒋轩泽眼中笑意更甚,自袖中抛出三道符箓,言道:“那便莫要耽搁了,这便持此符入内吧。”
柏鸣鸿三人探手接下符箓,对法坛之上及蒋轩泽各是一礼,而后便是入了那石碑之中。
一阵天地翻覆后,柏鸣鸿只觉自家正浮于一处奇妙存在,此地如那星空一般散落有诸多光团,而在深处隐约还有一处楼阁存在。
见周遭无有黄沐清及唐雨粟二人,柏鸣鸿略一思忖便就取出法舟往那楼阁飞去。
行有半刻,柏鸣鸿终是到得那处阁楼所在,只见此阁,楼分九层,其间雕梁绣柱,画栋朱帘,尽显仙家气派。
柏鸣鸿驭舟转有半圈,寻到那门户所在,便就将法舟往那处落去,待到得门户之前,其才是收起法舟,盘膝坐了下来。
待有盏茶功夫,唐雨粟也是到得此地,再待有一炷香的功夫,黄沐清也是驭一绣船落在此间。
三人聚首一处,而后便是一道入了这藏典阁之内,里间不见台阶,却见一处平整玉台,也在此时,三块形制与传承石碑一般无二的玉碑自台面徐徐升了起来。
唐雨粟拢起袖子道:“想来此碑用法应是与外界无疑,这便去试上一试吧。”
柏鸣鸿二人自是不无不可,三人于是便一道往那玉台行去。
行至玉碑之前,柏鸣鸿左右望一眼,而后便将手掌按了下去,法力勾动间,柏鸣鸿只觉玉碑中有一物似是隐隐与自家有所勾连,不觉法力一催,往碑中深处探了过去。
半晌后,黄沐清与唐雨粟先后将手掌自玉碑上拿下,看其等神色,显是有所收获,而柏鸣鸿那处,却还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两人待有一刻,忽闻殿中一道尖啸响起,一团白色光华缓缓自柏鸣鸿面前玉碑中浮现,而后在其头顶散裂而下。
几息后,柏鸣鸿睁开双眸,眉间微颦,口中喃喃道:“少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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