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处轰然巨响,唐雨粟手中长剑劈出一道灿如星辰的剑光,而后便是将目光投了过去。
待看清那处模样,唐雨粟瞳孔微颤,惊疑道:“青罗咒炎?这林天丰竟是如此不顾生死吗?”
樊晚秋竭力卸下唐雨粟势大力沉的一击,略微气喘地看向那团翠绿火焰,恨一叹息,而后竟是取出法舟直往远方逃遁而去。
见此,唐雨粟有意将其拦下,但奈何着实焦心柏鸣鸿此刻境况,故也只能任由其离去,而自家也是急急往黄沐清那处奔去。
待到近前,唐雨粟急急言道:“黄道友,鸣鸿可是在这青罗咒炎中?”
“青罗咒炎?唐大哥,你可是知晓这诡异绿火的来历?有何办法可以将之扑散吗?”
“黄道友先莫要着急,此刻我也是心焦无比,但奈何这青罗咒炎乃是林氏不传之秘。此火诡异霸道,但凡沾染上便只能待火中之人身陨,或是熬到此火自行消散,旁人无从干涉。”
黄沐清面色惨白,嘴唇微颤,喃喃道:“怎会如此,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唐雨粟摇摇头,沉声道:“若有修为远高于施术者的修士出手,应可强行镇压。然我看此火这般久仍未消散,当是鸣鸿有何抵御之法,我们且在此处等候一番吧。”
黄沐清心中气闷难疏,眼神定定望着那团火,不断呢喃着:“定要平安无恙啊。”
青罗咒炎之内,柏鸣鸿正竭力将法力灌注到星罗法衣之中,而在其身前,却是已成一抔灰烬的林天丰以及裂作数块的舞星剑。
方才情势紧急,柏鸣鸿判出林天丰以身为媒,引动青罗咒炎之意图后,便只得空将黄沐清远远推出,而自家却是只得与林天丰一道被咒炎包裹其中。
“虽这林天丰修为浅薄,但我此刻竟是丝毫炽热之意未曾感到,师尊所赐赠的法衣果是不凡啊。”柏鸣鸿心下暗道。
过有盏茶功夫,柏鸣鸿只觉咒炎所给压力似是有所消退,不觉精神一振,更是用心看护起了星罗法衣。如此再过有半刻,眼前青罗咒炎“噗”地一声,便就化作了无有。
唐雨粟及黄沐清见咒炎终是消散,而柏鸣鸿则是周身散发着点点星光,安然无恙立在那处,皆是喜上眉梢,迈步往柏鸣鸿奔去。
“鸣鸿!”唐雨粟先到得当面,他重重一拍柏鸣鸿的肩膀,道:“无事便好。”
说罢此言,唐雨粟便就移步到一侧,将位置让给了身后的黄沐清。
柏鸣鸿正欲与唐雨粟打趣几句,却见其忽得退开,正疑惑时,眼神却是对上了黄沐清泛红的双眸。
柏鸣鸿先前之举其实是笃定自家定会无恙且欲要试一试这青罗咒炎,这才只将黄沐清退开,未曾想这一推却是让黄沐清心伤这般模样,当下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沐清,你这是?莫要难过,我此番不是完好无碍吗。”
黄沐清鼻头微皱,移开双眸,瓮声道:“无事就好,下回可不许那般推我了。”
这时唐雨粟确实轻咳一声,揶揄道:“鸣鸿你有所不知,方才你遇险时,黄道友可是恨不得一头冲进那青罗咒炎中去。”
“你胡说些什么!”
见这两人又是争吵起来,柏鸣鸿一扶额,无奈道:“二位且停一停,如今大仇得报,我们也该是时候重新着眼这试炼了。”
黄沐清却是打断道:“林氏二人虽已枭首,但那樊晚秋却是脱逃去了。”
话到此处,柏鸣鸿也是看向唐雨粟,问道:“雨粟,我本欲之后再问,现下既沐清提了出来,那我便说了,那樊晚秋可是有何让你忌惮之处?否则以你神通道法,当可轻易拿下才是。”
唐雨粟微叹一口气,苦笑道:“瞒不过你,那樊晚秋是东桑樊氏之人,此事你二人是知晓的。但你们有所不知,此人虽是不足为惧,但其大兄樊江星却是声名鹊起,且实力只逼各派当代大弟子。”
“试炼之中,生死不论,便是这樊晚秋有何闪失,想那樊氏也是无话可说吧。”
“确是如此,但那樊江星极为护短,且两兄弟感情甚笃,我若杀他,怕是会引来后患。”
柏鸣鸿微一颔首,道:“原是如此,雨粟此番顾虑倒是不无道理。”
黄沐清却是揶揄道:“怕是唐大哥学艺不精,斗不过那樊晚秋呢。”
唐雨粟还欲再说,却被柏鸣鸿拦了下来,黄沐清那处便也就此作罢。
此间事了,三人便就将各自家所得金泽云雀尽数遣出,以图寻得更多天材地宝,去夺下那前三甲的位次。
翌日。
天光方才显露而出,一道极为悠远的声音便就在秘境内众人耳畔响起:“恭喜各位道友通过此次试炼,还请各位闭目入静,贫道这便渡各位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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