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白遭受无妄之灾的五条悟就如同一只落水的猫猫,白色的毛发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从发尾滴落,规矩合身的和服也都湿透了。
被提溜起来的五条悟蜷着四肢,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狼狈的五条悟,向来厚脸皮的时枝澄夜也不免有些心虚了一下。
“哈喽?”
她伸出手在五条悟的面前晃了晃。
“哈——”五条悟张张嘴巴,“哈啾!!”
哦嚯,坏了。
五条悟落水的动静吸引了禅院家的侍人。
“五条少爷请跟我来换身衣服吧,不然要着凉了。”
五条悟被她带着去了一个房间,后面还跟着一只神情狼狈的神明。
侍人将干净的衣服放进屋子里之后就规规矩矩地下去了。
五条悟换下湿衣服,换好之后,看见软趴趴没有精神的时枝澄夜,勾了勾唇,“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时枝澄夜乖巧地跪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想要弥补的话,下次带我一起去见见你的新朋友吧。”五条悟走到时枝澄夜的面前,伸手想要摸摸时枝澄夜的发顶。
时枝澄夜提前一步站起来,反手按在五条悟的脑袋上,压住他跃跃欲试想要翻身的危险想法,“如果你不怕进小黑屋的话,倒是可以一起带着你。”
五条悟只能遗憾地把手收回来。
“你都不好奇我刚刚在想些什么吗?”
要不是刚刚思绪飘的有些远,他才不会一下就掉水里了。
“说实话……”时枝澄夜拉开门,“不是很好奇诶,比起这个,我们继续冒险吧!”
五条悟拢了拢衣袖,无奈地笑了笑,就跟着时枝澄夜出去了。
“咒术界可真是不得了啊。”时枝澄夜转悠着,不管是五条家还是禅院家,宅邸的面积都大得离谱,而且名下还有许多的房产。
“神明也会在意身外之物吗?”
“唉,毕竟神明也是需要生活的嘛。”
“也是,虽说是神明,你还没有自己的神社吧?”五条悟偏头看她。
“四海为家不也是很浪漫吗?”时枝澄夜反问。
话虽是这么说,你现在可是住在我家啊,五条悟看着时枝澄夜一蹦一跳地进了小树林,在内心吐槽,也走进了小树林。
一进树林,五条悟就看见时枝澄夜蹲在一丛灌木前,用手指戳着什么东西。
“这里……”蹲着的时枝澄夜转头,“比较凉快吗?”
五条悟死鱼眼,“你觉得会有人因为地上凉快一点就直接躺那里吗?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啊,还不够明显吗?”
时枝澄夜站起身,朝晕倒的男孩子努努嘴。
五条悟后退两步,“你是想……”
“这里除了你没有人看得到我,但是能看得见这个孩子,你想想哦,如果我抱着他——”
别人只能看到这个孩子神奇地浮在半空中。
五条悟握拳,可恶,竟然该死的有道理。
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啊。
“天呐,五条少爷请让我来。”
五条悟刚一半拖着受伤的人走出树林,就被眼尖的侍人看见了。
五条悟喘着气,把人交给他,然后和时枝澄夜一起跟在侍人的身后。
侍人地回头看了看五条悟,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道:“五条少爷,这里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五条悟瞥了一眼他背上的人,“没事,你忙你的。”
侍人只好继续让五条悟跟着。
走过一条走廊。
“哦呀,这位又受那么重的伤。”半路上遇到的侍女皱皱眉,看上去有些不忍。
侍人看了她一眼,眉眼中充满了警告,让想继续讲话的侍女噤了声,又看到侍人身后的五条悟,默默地退到一侧,低垂着头,给他们让路。
五条悟淡漠地注视着他们的私底下的小动作。
“你认识他吗?”时枝澄夜两手背在身后,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五条悟的声音微不可闻:“禅院甚尔。”
“他的处境好像不太好,破相了都。”在一瞬间,时枝澄夜有看到禅院甚尔嘴上的那道疤,“堂堂御三家之一,竟然虐待一个孩子,格局小了啊。”
颠簸让禅院甚尔的意识稍稍苏醒,但身上传来的剧痛使他动弹不得。
“他是异类,而咒术界排斥异类。”
是谁,在说话?
异类是在说他吗?
“不啊,那是你们眼里的异类,但在我这里,凡是试图想要拉低国民幸福指数的,才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