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咒缚,以咒力为代价,换取了更为强大的肉.体,他是真正的零咒力。”
五条悟继续说:“咒术师看重术式,禅院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这样的异类,禅院家的态度如何,光凭他现在的样子就能看得出。”
“那你觉得正常吗?”时枝澄夜蹲在禅院甚尔的旁边,伸手戳戳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
“难道咒术界除了成为咒术师就没有第二条路了吗?还是说,霸凌弱者就是就是成为咒术师的第一步?要真是这样,咒术师也走不了多远,咒术界迟早也会轰——的一下,崩塌的吧。”
弱者?我不是弱者……
禅院甚尔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
“诶——崩塌?”五条悟的声音微微上扬,似乎很期待见到那个场景。
“排外,自大,固执。”
“御三家也好,咒术上层也罢,反正都是一些高高在上、听不进人话、只顾自己利益和地位的烂橘子而已。”
“虽然偶尔也能出来像我这样的好笋,但更多的应该是继承他们陋习的追名逐利之徒吧。”
“况且,”五条悟转而道,“禅院甚尔这个名字,蛮出名的,听说经常被丢到咒灵堆里,也难怪会受这么重的伤。”
“就因为他没有咒力吗?”真是可怕。
“但是也说不定啊,”时枝澄夜的手覆上禅院甚尔的额发,“条条大路通罗马,任何才能,只要发挥到极致,就会成为绝无仅有。也许不久的将来,这家伙就能把这些庸才踩在脚下。”
“天与咒缚,这名头可比咒术师要响亮多了。”
“……算了,走吧。”五条悟拉开门,轻声说,“要真是这样,就有趣了。”
柔软的、轻飘飘的手离开了禅院甚尔的额头,他也能感知到微风拂面。
他们要走了。
禅院甚尔挣扎着。
等等。
他想要睁开眼睛,想要见到他们。
在纸拉门合上的那一刻,禅院甚尔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偏过头,朦朦胧胧的,似乎在快要合拢的门缝中看见了一抹湛蓝,连同着雪色的短发一起消失了。
纸拉门上,只有一个矮小的影子走过。
一个……人吗?
·
“这也太快了吧。”五条悟抓着时枝澄夜的衣襟。
快,并不是指时枝澄夜带着他跑的速度快。而是愿望实现得太突然了。
时枝澄夜只抱着五条悟跑了一小段路,就把他放下来一起走了。
“反正呆在那里也无聊吧,现在又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孩子跑哪里去玩了,正是溜出去的好时机啊。”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只要把握住时机,不会有人发现你中途跑路的。”时枝澄夜又添了一把火。
也行吧,五条悟心想。
“所以,你知道路吗?我们已经三次经过这条街路。”
时枝澄夜的脚步倏地停下,两次了,但她从未真正跟那个孩子对话过。
挫败……
五条悟单看她扶着墙的样子,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正常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心大到和这样一个不靠谱的,连人样都没有的大人交心呢。
“怎么办呢?”五条悟看着她,“回去,还是继续找?”
“大概……”时枝澄夜想了一会儿,“我有个主意。”
过了一会儿。
“这就是你的想法?敢不敢再大胆点?”五条悟盘腿坐在树荫下,无语地眺望远处湛蓝的天空。
“之前两次,我都是在这附近碰到他的,这次也一定能!”时枝澄夜自信地道,一副听我准没错的样子。
“为什么你能理所当然地认为偶然事件会必然发生呢?”
“而且,现在是暑假诶!暑假!!”
“暑假就不能出来玩吗?”时枝澄夜奇怪地看着他。
·
夏目贵志又跑出来了。
虽然是暑假,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所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暑期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是天气还是十分得燥热,偌大一个太阳就这样高高地挂在天上。
知了发出嘈杂的声音,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
因为他现在寄住的屋子里有一个妖怪,他经常能够看到它。
是一张面具。
一张有他那么大的面具。
它或许是从戏弄他的过程中得到了乐趣,所以乐此不疲地让他受到惊吓。
而且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收养他的大人们都在场。
他们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经常对着空气惊叫,为什么会惊慌地逃走。
于是,慢慢的,他恶劣、撒谎的坏名声也传开了。
今天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