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在心里叹口气,该来的总也逃不掉。
瞄了一眼言濯的方向,他铺落在地上的衣角和地面融成一色。
伴随小小的哗啦水声,殷九起身,就走了过去。
一路都是带着水渍的脚印。
紧接着污印就出现在言濯的衣角上,她就是故意的,知道他对洁净一向极为在意,不就得好好破坏。
一连蹭踩了几下,直到原本干净无痕的衣袂被搞得皱巴巴脏兮兮。
等殷九再抬起腿时,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肌肤相触,温度比池水要高。言濯微微蹙眉,却也无奈:“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她轻哼一声,顺势直接借力跪坐在他身上,过去,任俩人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你不喜欢?”由于姿势问题,殷九是以居高的视角,眼睑下一片浅浅阴影:“那你倒是让我走,不然我会以为你也同意了。”
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感情能拿来游戏,又或者利用。”
“你是想说我没有你真诚?”殷九反问,但仔细想来好像没什么不对,索性不去管,她凑得更加近,温热的气息传递在彼此脸颊:“拒绝我就好了啊,如果早时候你坚定拒绝,我也没办法。”
她说起来轻松极了,引诱无罪,受难的只是因为不够坚定。
“我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师父你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她露出颇有疑惑的神情。
清楚,再没那么清楚了。
最可怕的不是被迷惑心神,深陷沼泽。而是意识明明无比清晰,却自愿沉沦,直至淹没。
殷九也知道,所以她大可以肆无忌惮。
微凉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处,那里有着熟悉的热烈张扬,能牢牢地锁住他人的视线,像利刃在心上划出重重的一道印记。
几乎见过她的神采气势就难以忘记。
而殷九没躲开,唇边泛起笃定般的笑容,握住他的手指:“刚用这个身体的时候,有人要我回沧琅,说是满足心愿。现在我倒是懂他的意思了。这找的帮手可真厉害,预料到我死,再顺水做人情。”
这番话令言濯轻皱眉头,思索了下:“是我让千机找破解之法,当年他算出你有死劫。我没想到他还提前准备了身体,还以为只有那枚护魂戒。”
护魂戒?殷九一下子想到寒木林那次,偌大空荡的盒子里只剩了一枚戒指。
那不是自己一直都戴着吗,难不成在离开沧琅前就被算过劫数了?
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言濯看她表情,还是开口了:“在你早些去魔界的前段,我一直都在。戒指是有次你受重伤昏迷,才在不知不觉中给你。”
他说的很简练,实则省去了中间坎坷过程。比如昏迷的殷九被应真的人发现了,他不得已出手。而给东西时凑巧碰到了来迟些的路重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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