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告诉她,但条件就是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在暗处也不行。”路重箫慢条斯理讲出他的要求。
“……好。”死劫无法避开,如果没有戒指难逃命定结局,唯有用它才能蒙蔽天道。当时殷九要是知道戒指的来历,铁定眼也不眨地扔掉。
后来殷九的记忆当然只留在无明殿,路重箫让她好好感谢救命之恩。
不能怪路重箫自揽功劳,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白白浪费。以至于寒木林原本安置的盒子里只剩下那枚护魂戒,那绝对是路重箫有意为之。
殷九大致明白了些过程,而对于她需要在蓬莱试炼后才能见到任千机,言濯解释:“他一向如此,命数自有轨迹,不到时机自不会见的。”
她暗自撇嘴,对于未曾谋面的这位千机大人,反而多了怀疑和警惕。
讲真,他难道只是因为言濯的份上帮忙吗,殷九一点儿都不信。
“好吧。”殷九暂且放一边,忽然提起那件俩人都没有明面上说的事:“当年我和沧琅决裂时,黎梓说你为寻百莲重伤,实则是在蓬莱?”
言濯摇摇头,望着她:“并不是。你还记得吗,数千年前上界之路是封闭的,因此无人能够飞升,界内混战不断。直到有人破开后,才逐渐有了如今相对和平的局面。”
“但飞升后却无人知是何地方。师尊曾与我约定过,待他飞升后必想方设法建立联系。”言濯垂眸,他这么多年没有飞升的打算,一方面是为了殷九,另一方面就是隐隐觉得古怪:“可并没有,哪怕翻遍古籍也没有任何记载。”
这些个问题殷九自然也察觉到,她还和洛京容谈过。
“然后呢?”
“百莲有提升修为的功效,但实际上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尝试寻找一些诞生灵气的地方,据说那里是形成最初世界时残留的缝隙,这是最可能的方法了。”
遗憾的是,等他找到灵气缝隙回到沧琅后,已经发生了几乎不可挽回的事情,最终殷九心灰意冷与他划清界限。
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交集。
甚至有的时候言濯觉得,从前两人相处的快乐都只是黄粱一梦吗,可若不是,怎会真有人凉薄无情至此,仿佛断个一干二净。
他自幼跟师尊修炼,加上天赋极好,很难与同龄人有共鸣,能维持的人际关系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更不用提师尊飞升后,除了同师门的几位,其他人都很少见过他。要么在一人的重月峰,要么一人云游四海。
还有收徒这件事,即使年年都参与沧琅会试,也有不少优秀的弟子望来期盼的目光,但言濯并没有兴趣,他不喜欢吵闹,重月峰多一个人也很麻烦。
后来的一次会试结束,弟子入门时,少女红衣烈烈,雌雄莫辨的容貌比日光还盛三分。她坚持要入言濯门下,直言就是为了剑尊才选择沧琅。
即使姝玉看不惯有还未入门弟子便如此高调自傲,出言暗讽火灵根更适宜隔壁仁宗。
结果被少女举例出好几个大能的修习方向未必和灵根一致,说完还有意朝姝玉看一眼:“话说,尊上无比风姿,和刚刚我在山门外见到的问花派仙人别无二般。”
问花派不比名门派别,完全就是绣花枕头,所收弟子皆容貌上盛,平日也就耍些华丽的招式,一向为正统所轻蔑。
要是别人这样说,就是侮辱。可对于一群刚出茅庐的不知事小孩子们,仙人都一样令人向往,还真无法计较。
兴许是少女过于耀眼,言濯难得问了她非自己不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