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白的眼神已经开始泛冷了,吕夷简赶紧鞠躬谢罪。
赵祯心中也不满之极,心想你当年既然看到了,可处置了?不处置你就是渎职,还有脸说得如此轻易!
可他随即就想起了之前的那起黄河贪腐案,那次他真是开了眼界。
连项目都还没落实,人家就已经把该贪的钱贪到手了,官吏联合商贾,朝廷联合地方……上下其手,让人恨得咬牙!
吕夷简也不过是将这事儿说得清淡了,只因为见得太多麻木了。
郁闷的年轻帝王有些心累,便随口问道:“交趾百姓可好战?”
“好战,好勇斗狠,只要舍得给好处,都愿意舍命相从。”
赵祯的面色一整,张之白已经开始问话了:“可知这是何处?”
意思就是,说谎话可是要代价的!
“金銮殿!”
李二柱不知道大宋的皇帝和相公们,态度怎么忽然变的那么严肃。
但他知道这里不是口嗨的地方。
当即诉了诉面容,让自己尽量认真些。
金銮殿?
如今这个词语还并未流传来来。
大家听着可笑,可无人笑。
“既然知道这是大殿之内,若有谎言,你可知下场?”
“小人万万不敢虚言!”
李二柱的模样很是肃穆,像是参加葬礼一般严肃。
可见他说的话大抵是真实的。
君臣都面色凝重起来。
国内百姓好战,那就不愁兵源,只要稍加整肃,就是上好的精兵良将,而且那地方的人大多野蛮,不少人都是见过血的。
连孩子尚且敢杀人劫掠,那成年人想必更加凶残暴虐。
张之白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何广西南路那便但凡一有动静,当地的官员就会慌不失忙的奏报。
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个野性十足的交趾,的确让他们承受了极大地危险和压力。
秦为说那是蛮夷之国,而且野心无止境!
此刻君臣皆名了——这不是假话!
赵祯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然是认真了,他皱眉问道:“那交趾君臣……与周围的部族势力可还友善?”
这是问外交。
当你想了解一个国家的情况,首先就要了解他的外交政策。
以此来判断这个国家的政治走向与国内的大体势力分布。
这种事情很好知道,只要派几个人去交趾住上几年,保管给你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为何宋、辽两国就算打成了狗,可依然还要派使臣来对方的国家进驻。
就是为了探听消息……
甚至像交趾这样的小国,都不需要外交,只要派些人去城里找几个交趾人打听一下就可以。
汴梁包容万象,各国人都有,这种事儿不难打听。
秦为的话言犹在耳……你们不了解,所以才会生出误解!
李二柱想了想后,才认真说道:“那交趾国君上位还不到一年,周围的部落差不多都让他清扫了,有不服统治的,一口气全杀了!和交趾接壤的占城,那也算个小国了吧……可交趾打占城,简直就像老子打儿子一样简单!”
现如今交趾国王是李日尊,他登基也不过三年时间。
可已将外患悉数平定,靠得就是肃杀和残暴的手段!
赵祯没有说话,他正在心里评判着李日尊与自己比起来,到底谁强谁弱。
张之白的面色发白,接着问道:“可是经常打……还是偶尔打一打。”
偶尔打一打就不是好战,经常打一打……他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觉得秦为那番话肯定是夸大了。
否则这些宰辅就丢人了……
被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教育了一通,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李二柱不知道他为啥面色难看,只是认真道;“打呢!那交趾国君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连年征战,如今做了君主,更是到处讨伐周围的部落,地盘、人口、财物、连口粮也是他们抢掠的重要物资。
张之白的身体一个摇晃……
“张相!”
王尧臣急忙扶住了他。
张之白轻轻扶额,脸色难看的笑了笑,说道:“老夫无碍……只是方才想起了秦为的那番话……丢脸啊!咱们这群人也是半百的年纪了,竟比不过……哎!白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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