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白活了……
若此刻秦为在的话,他肯定会昂头露出轻蔑的笑容。
让你们不听某的,打脸吗?
疼吗?!
吕夷简喃喃的道:“他说大宋会说的臣公一大堆,可干事儿的人却找不到一个,连事实都没弄清楚,就舔着脸妄下定论……这下,那小子又要得意了,咱们……丢大脸了啊!”
只有王臻双手交叉站在那儿,腰杆儿挺得笔直,脸上还带着几分扬眉吐气的讽笑。
好似在说:老夫看重的少年岂能有错?!
你们这群老逼登,现眼了吧?
赵祯也在难为情,“朕之前还跟他怄气了……哎,实不该啊!”
用‘怄气’这个词语来形容君臣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大妥当,听着总有那么一股子两少年是好朋友的感觉。
可皇帝怎么能和臣子做朋友?
关系不一样,地位更不对等……
可宰辅们心惊的同时,也只能苦笑。
没办法,谁让那少年有本事呢?
以至于连皇帝都对青睐至此,连这种君臣平等的话都说出来了。
赵祯却没在意这些,又问道:“对了,你可认识秦为?”
此刻君臣们都在黯然神伤。
李二柱有些不知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君臣们脸红至此。
奈何帝王询问,他只好躬身说道:“见过的,秦郎君是秦记的东主,咱们往日走商时,多会从秦记竞购烈酒、香露等货品……”
说起秦为,李二柱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思绪逐渐开起了小差……
“秦记的东西质量那是真的好,在那些外邦中很受欢迎,每每都是刚到一地,东西就会售罄,尤其是烈酒,那些当地商人买去后,转手就是数十倍的利润差……”
“可惜秦记的酒水只对汴梁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家酒楼供应,从不对外批发……咱们想买就得从酒楼高价回收,哎,若是能拿到秦记的代理,小人一年就能暴富!”
“……”
宰辅们一脸黑线的看着李二柱在那儿喋喋不休。
一提到生意,这货全然忘了身处之地是哪儿了。
尤其那副谄媚的嘴脸,若是秦为在场,他恨不得给这小子磕一个了。
几位大佬才将被打了脸,现在还得听一个商人大夸特夸打他们脸的人……这,忍不了啊!
“咳咳……”
张之白旋即咳嗽了两声,脸都绿了。
李二柱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赶忙赔罪:“陛下恕罪、小人失态了……”
赵祯倒是淡然许多,笑着摆摆手:“无妨……你既是靠秦记吃饭的,夸他两句也是应该,不过朕想知道的是,他可曾与你说过交趾那边的事儿?”
“说过……”
李二柱点点头,又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君臣们,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但说无妨!”
张之白几乎咬牙说出这话的。
老夫脸都丢了,难不成还要再落个好妒的名声?
就听你能再说出那小子什么好话来!
李二柱这才小心翼翼道:“秦郎君早些时候请小人喝过几次酒,然后询问过几次各国的风貌,不止有交趾,还有大食、辽国、占城、大理……等等,他问的很杂,而且好像什么地方都知道!有些地方连小人都没去过,可他却能如数家珍!这才是真本事啊……”
什么都知道?
这话又是一记暴击……
吕夷简也忍不住了,黑着脸别过头去。
合着那小子什么都知道!
他有本事,可咱们却是些只会口嗨的小丑?
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然而夸了一番后,李二柱又有些嫌弃道:“只是他酒量不好,喝多了会骂人……”
这倒是那小子的作风,向来口无遮拦。
张之白眼珠一转,然后问道:“他都骂了什么?”
哼!
这小子把几个宰辅的脸面放到地上踩……也该教训教训了!
而且宰辅可不是吃素的。
一句话就给他挖了个大坑……
只要你说秦为骂了不该骂的人,这话传出去他就会倒霉。
李二柱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是想到秦为曾说过的那些话,就笑了,道:“他说有些人就是睁眼儿瞎,啥也不会整天就知道扯犊子……他还说,这大宋自觉得意的人太多了,以后迟早会被人抽得脸疼!”
赵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张之白等人更是不堪。
李二柱还在说话:“他出手大方,每次都问交趾的事,而且很详细……说大宋迟早要在西南血洗一次,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大国威严、不容置疑’!……他还说这个大宋迟早会四夷宾服、万国朝拜!”
好大的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