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想问你一句,可是你指示那沈朴在咱家埋伏于我,想要诛杀我,好让我这个嫡长子,以后在你的家产上,给那梁星我的好弟弟让位?”梁进面无表情的看着梁永才说道。
“孽畜!”梁永才却是不答话,而他气的脸皮也在一阵阵抽搐。
与此同时,梁进的目光也斜瞥向梁沈氏和梁星,只见梁沈氏这时一脸慌张之色,一旁的梁星却是看向梁进,眼中满是仇恨。
看到了梁沈氏和梁星的这幅样子吧,梁进忽然心中转一念头,便直接问那梁沈氏和那梁星:“那沈朴早已招了,就是你沈氏和我的好弟弟,你们一起谋害于我,是也不是?”
听到梁进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话,那沈氏到底还是有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觉悟,他忙摆手道:“不是,我们没有!”
而这时梁进看了看梁永才,见梁永才还是满目气愤的看着自己,梁进决定先不理梁永才,而是看向沈氏和梁星,同情地说道:“可怜那沈朴此前还一直为了他的好姐姐、好外甥隐瞒,说都是他自己做的,替你们瞒着,若不是我用点手段他也不可能招;而现在看看他的好姐姐、好外甥,原来都是没有种的脓包货色,啧啧。”
“就是我们做的又怎样?”梁星陡然站了起来,愤声道:“你这废物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产?就仗着你是嫡长子吗?”
“星儿不要!”梁沈氏忙要阻止儿子说话,但显然已来不及,她话刚出口,梁星却是不管不顾的将实话都倒了出来。
而这时梁进却是笑了,他看向梁永才,似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他这时也是确认了,梁永才并没有参与截杀他的勾当。
“爹,事实您也已经看清楚,”梁进摊了摊手,“到底是谁要害我,不过我为我刚才对您说的怀疑您的话,给您道歉,”说到这里,他朝着梁永才微微弯了弯身。
梁永才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看向梁进:“你个不孝子,即便是你母亲、你弟弟还有你舅舅想要杀你,但又没有做成,你为何杀你舅舅?而又带人来这里?怎么?来逼宫了是不是?想弑父是不是?”
“爹,”梁进看着梁永才,忽然他闭上了眼睛,“我只问您一句,你,现在在你心中,我的位置如何?即便不与梁星比,跟、”他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跟那沈朴比,我和他,究竟谁更重要?”
梁永才听罢梁进的话,毫不迟疑地说道:“当然是星儿的舅舅的重要,你算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梁进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其实我心里有猜到的、有猜到的,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好了,我现在确定了,那么该我办事了。”
他很轻松平淡地说完最后一句话,随后走进了屋子里,径直朝着梁沈氏走去,梁进面无表情道:“都到这地步了,爹,儿子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这句话甫一说完,便即一刀朝着梁沈氏的胸口捅了过去,梁沈氏猝不及防下,直接被一刀毙命。
“畜生!!”
“娘!!”
梁永才和梁星先后大声喊道。
“至于你,”梁进看向梁星,微微一笑,但这一笑,在梁星看来竟犹如恶魔般恐怖,此时的他再也不复刚才、那承认是自己和他娘也是要杀梁进的凶手那么无谓。
本来就是,此前梁星不过是被梁进激了一下,身为青春期的易躁少年,自然受不得激,所以才会将实话说出。
梁进走向梁星,随着一步步逼近,梁星忙后退,直到退到了墙壁前再无可退,他都眼中惊惶的看着梁进,似是在看恶魔、凶怪一般。
而梁进此时的话也传入了他的耳中:“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你毕竟是我弟弟,念在你年纪幼小,今儿饶你一遭,若还有下次……”
只是梁进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响,忠叔的声音也响起:“少爷小心!”
梁进于是下意识的侧躲了一下,旋即便看到,一把剪刀扎在了自己手臂上。
与此同时,陈忠等已经赶了过来,当即控制住了梁永才,梁进也发现因为自己侧移了一下,那剪刀没有从背部刺中心脏,而刺在手臂上的力度也相应减轻了,这伤势并不严重。
梁进一把将那剪刀拔下来,但还是溅起一股血液,又来几人,用干净的布将梁进的手臂简易包裹着了。
梁进看向被制服了的梁永才,只见他目次欲裂,对梁进怒骂道:“你,你这弑母的畜生……”
梁永才一阵口吐芬芳,因为梁沈氏被扶正,就算是梁永才的妻、而不算妾了,所以按照封建伦理,那梁沈氏在封建礼制下便名义上算梁进的母亲。
可是,梁沈氏要杀梁进在先,而梁进报复在后,无论怎么说,这也不能说梁进就错了。
而梁永才那一剪刀,如是真刺中了,怕梁进也弄不好命丧当场,所以这更加重了梁进的决心,他立时吩咐道:“将老爷,和梁星,关在后院,只负责一日三餐即可。”
陈忠等人忙抱拳应是,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要软禁了梁永才与梁星,也可以说从此后在下水村、在梁家,真正开始做主的人,已易位。
……
……
……
“滋儿~~~”
一只酒壶被人端着,慢慢倒入了一盏酒杯里。
拿酒壶的人,是一个青年,只见他生的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他将那倒满酒水的酒杯,递给了在他旁边坐着的一中年。
“舅舅,如今我父亲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上面那几个哥哥暗地里摩拳擦掌,要争家主之位。舅舅,外甥虽然今年也不过弱冠,看起来也是最没势力的一个,可是舅舅,外甥、外甥不甘心哪!”
拿酒壶的青年将酒壶放下,很是颓然的又坐在了座位上,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旋一饮而尽。
“唉!”那一旁的中年,是个看起来发了福胖胖的身材,这中年端起酒盅,本已唇将染杯沿,忽而他顿下了,将酒杯一下放在桌子上,还拍了一下桌子。
青年本正靠在椅背,满脸的郁郁寡欢之态,看其模样似已是喝醉一般,“正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哈哈哈……”他念了一句诗,忽听得拍案之声,不解的看向身旁的舅舅,而这时那中年却也眼睛看向他,眼中精芒迸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