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路上堵车。请局长放心,我一定按时送到。”
“战斗减员”,“立刻出发”,“一小时后送到”。
冯怡贵的举动是不是让人感到不解啊?原本是手下死了,他感到上心才对,嘴上说,让财务立刻出发,又强调一个小时之后送到。
没什么,上半场的举动,不能说明问题,下半场就明白了。
冯怡贵看着财务的人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也被关上了,他才拎起电话:“喂,老李啊,我老冯啊,对、对、对,前几天你要安排的那两个人,现在可以让他们过来了。”
这就叫:“新老接替。”那边,老警察还没彻底咽气,这边,新警察就上岗了。
“卖报,卖报。最新消息,张之印一家五口命丧黄泉。要求政府给个说法。”
张之印事件被《春申江时报》报道披露。尤其是报纸反应民众的一个声音,要求政府给个说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之印事件的事,让代市长宋智清感到头疼,还没想好怎么样给市民一个回答,医院见死不救的报道也跟着出来了。还直截了当的指出这是党国政府**的结果。
宋智清气急败坏的将报纸让在办公桌上。秘书谢玉婷进来,告诉他,说《春申江时报》的记者要采访他。
宋智清一听,想也没想,摇手表示不接受采访。谢玉婷刚转身,宋智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以谭莉萍为首的一群记者用了进来,遭到谢玉婷的阻拦,却无济于事。
谭莉萍上前一步:“宋代市长,我是《春申江时报》的记者谭莉萍,请问,你对张之印案件怎么看?张之印真的是汉奸吗?”
“宋代市长,我是《经济导报》的记者,请问宋代市长……”
一群记者,七嘴八舌,一下子提了很多的问题,宋智清有点手忙脚乱的,谢玉婷挥动着手说:“大家都静一静,有问题一个个来,你们这样一下子提出那么多的问题,让代市长怎么回答?”
“还是我先来。”白荷露快人一步。
谭海文看完报纸,将报纸往茶几上一扔,说了句:“狗咬狗一嘴毛。”
谭海文的话正好赶上吴妈过来。
“老爷,怎么,两只狗是不是又打架了?”
“没有,它们两在院子里游戏呢,好着呢。” 谭海文笑着指指茶几上的报纸,说:“我是指报纸上的事。”
吴妈拿起报纸看着说:“又是这两个丫头写的。老爷,回头,你给说说她们,这种事以后少参合。尽说些与政府相对立的话,将来是要吃亏的。”
“吴妈,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立场和主见。随她们去吧。”
唐伦军走进沪杭布庄。生意非常萧条,一个顾客也没有。
正在整理布匹的石黎,抬头看到是唐伦军,笑着说:“是唐老板啊,我正要关门打烊呢,你如果晚来一步,可就要吃闭门羹了。”
“蔡老板在吗?”
“在里面呢,你进去吧。”
秦忠书坐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整个就是一副闲情逸致。看到谭栋骏进来,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谭科长,你来的正好,坐坐。”
谭栋骏在秦忠书的对面坐下,看到谭栋骏的愁眉苦脸,秦忠书还是风趣的说:“我说你啊,真还不如你那个辣妹。”说着,他将报纸往谭栋骏的跟前一推。
谭栋骏将报纸退了回去,说:“就她那样胡闹,能找到‘雷霆计划’的知情者吗?”
“谭科长,我怎么觉得现在全世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为了这个‘雷霆计划’起劲,你看看,”秦忠书指指报纸,说:“全世界都像你妹妹说的,正在以权谋私,大贪,小贪,都是贪。警察局和接收委员会的执法队,居然还动火了,死了几个警察。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再这样下去,党国完亦,社稷完亦。”
面对秦忠书的唉声叹气,谭栋骏还真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也只这样的感慨。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不相信,秦忠书作为一方官员,不会认同宋智清的看法:“**和贿赂是利益转移及再分配的一个可行的途径和桥梁,是江城百废待兴的一个过程得以顺利进行的润滑剂。”
“我说,你啊,应该有点你妹妹那样的勇气,别整天萎靡不振的样,哪里还像个军人。”
谭栋骏笑着说:“站长说笑了吧。我怎么记得《增广贤文》里面一句话: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像我妹妹这样,就是一个记者,还能撬动整个世界?改变现状?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蔡政林拿着报纸递给唐伦军,唐伦军说:“看过了,这样有用吗?”
“我们不要嘲笑为民生和社会热点发声的人。能勇敢为民生发声的人,不是为了私利。他们是保持了一种原始的正义感,对不平事,我们不指望谁能能站出来吼一吼,但也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和正义站在一起。对了,寻找‘雷霆计划’的知情者,你那边有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