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嗓子痒才咳了几声。”
看他眉头仍旧皱着,乔雅南只得说了实话:“就是肚子疼,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沈怀信瞬时心下敞亮,脸一红,转开身去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去歇着吧,我,我来做饭。”
“你也就能煮个饭。”乔雅南笑着打趣:“没想到咱们小沈先生还懂得这些,心意收下了,不过我没事,早都习惯了。”
沈怀信才不信她,不由分说推着她回屋按到床上坐下,又弯腰给她脱了鞋子,抬着双脚放到床上:“歇着。”
看着匆匆忙忙出去的人,乔雅南眼睛都笑弯了,没想到她还能有这待遇。
等了一会没等到人,以为他是去煮饭了,乔雅南躺下继续想着这些事。赔钱是最坏的打算,她还是不信含香春赔进来十两定金就为了坑她一把,一盒胭脂就是好几两,这一百一十两对他们来说少得不值一提。
若是因父亲之故,含香春在这件事里也做得足够漂亮,母亲过世时他们甚至还让管事娘子送来了十两银子的礼金,行事极为体面。那管事显然也是认得她的,所以当时用父亲的信誉来让她保证质量。
可要说是因为天气原因耽误了,这雨二十四才下,那也超出了原定的日期。
左思右想没个结果,乔雅南更迫切的想要去府城了,她死也要死个明白。
抬头见怀信端着碗进来,她立刻就想到了多喝热水的梗,顿时有些想笑,难道这都是不用学的,男人天生就会?
“伯娘都会给堂姐煮这个。”把碗放到床沿上,沈怀信有些局促的道:“我不太会,你尝尝看。”
乔雅南怔怔的看着碗里黑呼呼的不明液体和没有剥壳的鸡蛋,脑子里都是空白的,张了两次嘴才说出话来:“你买了红糖?”
“恩。”沈怀信看她不动,催促道:“你趁热喝,伯娘都是让堂姐趁热喝的。”
乔雅南两辈子没有过这个待遇,甚至都没有被谁叮嘱过多喝水,每个月都来这么一回,疼得狠了就自己去买药吃,她是真的习惯了。突然有人把她这事当回事,她才知道原来这时候是可以娇气的。
端起碗喝了一口甜得发苦的红糖水,乔雅南想笑,眼泪却流了下来,或许是娇气,或许是委屈,或许是压力,又或者这些情绪全都有。
“乔姑娘……”沈怀信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慌了,在床边蹲下不知如何是好:“很疼吗?还是很难喝?你,你告诉我怎么做,我重新煮。”
“恩,很疼,很难喝。”乔雅南抬起头来,哭着笑了:“你到底放了多少糖!这喝的都不是水,就是在吃糖!”
“就,就放了些,想着多放些喝了好。”
“谁家放红糖水里的鸡蛋壳都不剥的,蛋放进去之前你洗了没有?”
鸡蛋还要洗?沈怀信一脸赧然,伸手就要端走:“我去重新做。”
避开他的手,乔雅南端着碗把糖水喝尽,然后拿了鸡蛋在床沿敲破了慢慢剥着,头也不抬的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