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挺好的。”白稔知笑着安抚她,“而且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要是真折在这里自己都觉得丢脸。”
另一边夏默声正听着人请罪说什么失职啊之类的废话,注意力自然移开了些放在了白稔知和他那个小侍女的亲密接触上。知道了对方实际上是男子之后再回想这两人之间的相处,便觉得有些过于亲密了,让人不是滋味。不管真情还是假意,对方都口口声声对他说过欢喜。
夏默声因此皱眉,看得请罪的人心惊肉跳,不过他也能理解对方心情不好,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王子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儿,要是他自己估计也得炸了,所以干脆跪在那里等他说恕罪了才敢起来。
“长宁帝姬没大事。”被带着沿途颠簸的老太医一边喘气一边被周安推着过来,刚打算给白稔知搭下脉看看情况就被夏默声出言拦住了,“还是先回去的好,至于其他,稍后再说。”
白稔知当然明白夏默声是担心中医一把脉自己马甲就瞒不住了,为了这份好心冲着对方笑了下,然后才对着老太医道,“本宫确实无事,而且本宫的侍女也会医术,会看顾好。”
忽然会医的陈汝月懵了一下就反应过来重重点了下头,摸上他的手腕装模作样的看了下,“殿下无碍,只是有点虚弱。”
“既然如此,我们先往回走。”夏默声伸出手,“长宁帝姬先请。”
白稔知的目光在对方指尖流连,柔声回复,“多谢五殿下。”
衣衫干净,举止得体,没人知道未来的叔嫂达成协议,也没人知道曾有人就着火光绾发,拖长着一双影子靠在一起姿态亲密。
确实是清清白白,客客气气。
“白大佬,你真的没事儿吧?妈的,那傻逼作者简直是胡写,那悬崖高成什么样子了也敢安排人跳崖,脑子是被驴踢了吧!”等到坐上马车,陈汝月才算是有机会仔细问问,她那天不知道怎么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白稔知夏默声他们大部队早就走了,就剩她和留下的几个人在。当时她就明白对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场没必要的刺杀危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更加心慌,全是无能为力。
“女孩子别骂脏话。”白稔知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缓声说。
“你让我看看,你到底受伤没。”白稔知穿的齐整,表面上看确实看不出,而且她觉得对方肯定也是那种强撑着自己扛的大佬性格,不敢听一句就这么放心,更何况对方脸色也不怎么好,使得说服力一降再降。
白稔知这才睁开眼睛,拉住陈汝月行动力极强准备过来扒拉他衣服的手,笑着问她,“你要让我当着你的面脱衣服?”
“我又不看您敏感部位,您还装纯情?”陈汝月瞪大眼睛,白稔知总不可能是个保守主义者。
当然,事实证明,白稔知确实不是个保守主义者。
“也不是,我只是答应了夏默声,只给他一个人看。”
?
不是,你们遇到这种危急存亡的事儿,还有心情玩这些骚东西浴血奋战?
绝了绝了,大佬的花花世界我们这些酒醉的蝴蝶果然是不能理解的。
“哦,对了,你说女主角因为掉下悬崖失忆了是吗?”
“是啊,”陈汝月说,“这就是小仙女和那个狗东西新婚都没洞房的原因。”
“挺好。”白稔知想了下,“所以我现在是失忆了。”
“啊?”
“你一会儿帮我喊一声,就说我失忆了,想不起来,要回逢春。”
“哦。”被生活这么的麻木的陈汝月应声,并且在下马车的时候毫无感情地完成了复述,顺便还发挥主观能动性补全了细节——“啊我们帝姬她在马车上忽然就晕倒了我也没想到,然后我给她把脉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啊,结果她刚才醒过来就问我这是哪儿她为什么在这里她不应该在逃婚的路上抱猹吃瓜法力无边吗?我告诉她你在逃婚路上遇到夏临大王子然后你们两个就一不小心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然后你就来夏临准备结婚了啊,可是她不信,还说我骗人,然后我就发现她失忆了。怎么办?我们帝姬还这么小,怎么忽然就失忆了,真的好他……特别惨啊惨。”
她本来是要骂脏话的,但是想起了白稔知之前说教,还是忍住了不去做祖安少女。
据说她这段大声棒读很成功,连他们休息的地方的厨子的姘头的二哥都知道逢春国的长宁帝姬,他们夏临的准大王子妃失忆了,至于大王子呢?他还在外地赈灾,甚至不知道自己未婚妻把自己忘光了啥也不记得并且迈出悔婚第一步。
简直是多年来最特别又反转极多的爱情桥段,足矣震撼四国推动说书话本行业走出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