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
秦王放下玉壶,坐了下来,“皇姐驾临,受宠若惊,恨不能好好招待一番,怎么会有一点怨愤。”
黄衫女子哼了一声,佯怒的样子稍稍收敛一些,“你若早点给我个答复,我又怎么会来此搅你的兴致?新人入房,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儿~”
秦王对黄衫女子的调侃习以为常,思虑了一番,才道,“兹事体大,那‘天机’的确有些本事,不过配大夏公主……高攀了。”
“你的意思是,我中意的夫婿,你不满意?”
黄衫女子生的唇红齿白,闻言却是眸光渐冷,动了真火。
她自小生在宫中,向来对官家子弟无甚兴趣,更兼兄弟同属王族,哪里看得上一般人,借阅宫种典籍多年,游历各地,才从俊秀英才中挑了一个合乎心意的男人。
怎料王族上下,没一个认可的。
有幸父皇知她脾性,不愿硬来,便请了几个皇子阻挡一番。
眼前这个,就是最后了。
秦王未对上亲姐的目光,喝了杯茶,“他一个落魄子弟,虽不知有何运气,拿了半分天罡术式,底子却未变。今日皇姐甚喜爱之,多有新鲜之感。他日你们因门第不同,性子不合,生出诸多矛盾,悔之晚矣。”
见皇家五指捏在一处,似有爆发的迹象,秦王适时的停下,“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皇弟只是提醒一声,到底如何做,自有皇姐独断。
如今想来,几个兄弟都认了,我一个人也不必僵着,徒惹皇姐不快。”
秦王拍了拍手章,帘后一个娇小侍女捧着一纸信笺,走了出来。
“东西早就准备好了,皇姐拿了这一封,就全了数目,可以向父皇请命,与那天机启程前往雪岭,做那‘药仙’。”
黄衫女子也不客气,拿了侍女的信笺,又细想方才皇弟所言,也是一片好意,只是性子如此,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转而道,“父皇身子大不如前,也不让我用药调理,更兼你们几个势同水火,也不知我这一去,再回来时还能见到多少人……”
女子思及幼时几人一起玩玩闹闹,多年过去却反目成仇,不由唏嘘。
只是见皇弟神色不变,显然心如铁石,再无法劝解,便带着一丝哭腔道,“姐姐去了雪岭,抽的空闲还是会出来走走,你……你若是有个不舒服,就早早写信于我,总是能保得平安。”
见秦王点头,女子也知道对方未放在心上,这个弟弟谦而有礼,却是藏着傲骨,那黑衣禁卫,墨家阵势,何等威名,便是被他一手挫败,连家主都落下了咳血的毛病,以她推测,少则折寿二十载。
何苦来哉,早早收了这个弟子,墨家又怎么会有今日苦楚,佛家因果,未尝没有道理。
待得画舫靠岸,黄衫女子见得一个小丫头被侍卫接了上来,本欲离开的步子也不由停了下来。
这个丫鬟是……
是了,父皇许了礼部尚书家的女儿给皇弟,
京州三绝,才女。
皇弟,有福气。
黄衫女子本欲说些祝贺的话,却见秦王接过丫鬟递去的绣帕,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不由好奇走了过去,只见那雪帕上几个字缝的娟秀,却也异常醒目。
“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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