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前边讲到凌家从安徽休宁出发的第十七天清晨,我们一行人从凤凰岗渡口出发,103人分乘两舫,沿着昌江顺流而下。
凌家子弟常年轮流跟随着长辈外出,走南闯北、行商运货、舟车劳顿,所以他们对类似乘船的事情,耳熟能详,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萧遥剑和我就不同,我们两个都从未踏上过这样大的船和航行这么远的距离,对于今天要乘坐一天的船,更觉好奇。
我们一上船,就不愿意下到船舱中安坐,而是待在甲板上看风景。
凌轩忙前忙后,负责着这艘船上家人们的安全;直到船家准备开船前,他才在船头找着我们,嘱咐萧遥剑要在船上对我一步不离。
“欺山莫欺水!在船上不比陆地,一定要加倍小心!”凌轩对萧遥剑说。
萧遥剑答应着,但是他和我都没有要走进船舱的准备。
清晨,昌江上雾气蒙蒙,江面上泛着一缕白烟。
船在船夫的摆渡下,徐徐离岸,船头分开江水,似乎剪开深蓝的绸布。
萧遥剑用手紧拉着我的手,两人屹立船头,着迷地看着船,驶入前方的雾气弥漫中,我们像是迅速地从一个空间穿越到另一个未知的空间。
凌家租的另一艘船,航行在我们前边约二十米的地方,我发现前方的那艘船上挂着多盏灯,船在前进,灯在雾气中忽明忽暗。
我回头一看,原来我们的船,也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灯,这时,几个船夫一唱一和地用当地方言互相呼应着。
古时候,漕运船上挂着的灯,叫船灯;渔船上的灯,叫渔灯。
古代的渔灯,也并非现代时民间传统节日用于游乐活动的五彩缤纷的纸糊的彩灯。
明代的船灯和渔灯,多是用陶泥烧制的灯盏,像一个上部镂空的圆柱状的花瓶,下装灯油,上引灯芯,瓶身有孔可穿绳固定在船上,虽然笨重,但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直到清代,才有金属制的防风灯具,灯身是金属外壳,灯罩是玻璃的。
民国就有马灯了,即现代人称的风灯;这种灯防风性能佳,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还在普遍使用,直到电力通畅后,这种灯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船灯,是船用来向其它船只发出信号和起到微弱的照明作用!
但是古代的船灯,仅限于内陆漕运,那时在海上航行的船,是没有船灯的,也就是说,海上航行根本不会用内陆漕运的船灯。
海上的航船有桅灯,桅灯挂在桅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