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前边讲到凌家一行人从安徽休宁出发的第十四天,我们离开景德镇后,向着西南而行,来到山门村。
顾名思义,山门村就是座落在群山大门的村庄。
李白曾描写过天门山: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李白坐的船穿行于楚江之上,天门山如同一道天门迎面而来,随着船的前行,两旁的青山徐徐向后。
我们走进山门村也有这种感觉,不同的是,两边青山夹着的,不是开阔的楚江,而是一条村落。
山门村村口的东西两边夹道是两座高山,入村的道路从北往南走;村就建在两座高山下的山谷之间;我们今晚借宿的学堂在村尾,即是村的南边;从学堂向南望,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望无际。
我们下午时前往的荷塘乡,则是在山门村村尾的东边,那是山谷中较开阔的地带。
吃过晚饭后,各人抓紧时间做个人清洁。
我洗完澡后出来,看到长辈们和凌轩他们正在院子露天的石凳里坐着,跟学堂主事谈论行程,就和萧遥剑两人走了过去。
主事听到我们要到鄱阳湖,就对我们说:你们既然来到了山门村,明天就不要走大路了。可以直接从山门村向西走,穿过鸡公尖和吉安岭中间山谷,到达塘坝上,经鹊湖,再到山下老屋下。
长辈们又问这附近的安全状况。
主事说:这里山多木密,在元朝时确有很多山贼出没,抢劫往来客商,但是明代以后,浮梁县衙为保证民生,大力整治、加强缉捕,近年我们这边的治安已经很和平了。
长辈们又问起路况。
主事说:这条路沿途虽是山道,但是平坦易走,车走在上边也很流利;我走过多次,许多知道此路的客商也会经这条捷径往来。
长辈们听了就点头说好!
我们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听长辈们和主事聊天。
学堂主事说:景德镇除了汉族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聚居一起,计有蒙古族、回族、藏族、苗族、彝族、壮族、布依族、朝鲜族、满族、瑶族、白族、土家族、傣族、黎族、畲族15个民族。山门村附近居住的,除了汉族外,还有黎族。
这时,太阳已下山了,天空渐渐黑了起来,不见有月亮。
我说:今晚怎么没有月亮呢?
主事说:今天的月相应该是残月,亮面朝东,子夜后方能见月出。
我有点失望。
听着他们在继续聊天,四周一片寂静,渐渐只余下窗里透出的橘黄色灯光。
我枕着萧遥剑的手臂,昏昏欲睡。
忽然,头顶深蓝的天空上,象是一下子打开了LED灯饰带一样,闪亮闪亮犹如钻石一般!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一骨碌坐起来,是真的!
天空上,密密麻麻全是亮闪闪的星星!
这时,我才看见这里每一个人,都正抬头仰望天空。
过了许久,我小声地说:这里的星空怎么这么漂亮?
主事听后说:我们山门村有一个说法,说只有有福分的过路人,才会在山门村看到灿烂的星空。
我问:为什么有这样的说法呢?
主事说:这是一位过路的方士说的。他还说,山门村位于群山的出入口,磁场沿山谷往南,深入延伸群山之中,越往里走,山谷越开阔,像一个卧放的葫芦一样;藏风纳气、南北对流;这种地方,往往是凡界与仙界交界的地方,有缘之人也许会看得见仙界的景观。
萧遥剑一听,就问:先生,你见过么?
主事很骄傲地说:我当然见过!我还看见过三次呢!
萧遥剑急问:先生,仙界的景观是怎样的呢?
我们都齐唰唰地看向主事。
这时,主事的眼睛即使在夜色中,也能看得见闪动着兴奋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