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你们还欠这些英烈一个交待。而童帝后贵为荒古帝朝之国母,由你来向陵园中的大夏英烈献花祭奠、以赎其罪,最是恰当。”
夏敖漠然说着,语气虽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
随着夏敖话音落下,一名宫女捧着一束雪菊花出现。
童凤娇看了眼那名宫女怀中的花束,其后眼睛微微瞪大盯向夏敖,一脸的荒唐。
“夏皇陛下,您不觉得此言此行未免太过了么?”
“过分?”
夏敖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道:“莫要忘了,这场战争可是你们荒古帝朝无端挑起!作为肆意挑起大战的罪人,难道你们荒古帝朝不该赎罪?”
童凤娇俏脸一沉,咬牙道:“夏皇陛下,这场战争的缘由你该心知肚明才是!若非你杀害了我朝太上帝君,我朝又岂会举兵来攻?”
夏敖冷笑一声,神色嘲弄。
“呵,童帝后是在说笑不成?你们的那位太上帝君不但想抢夺我大夏至宝,而且还想刺杀朕!”
“这笔账,朕还未同你们荒古清算,你们反倒不知廉耻的倒打一耙,真当朕是好惹的?”
“你!”
童凤娇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一阵后,童凤娇勉强压下起伏的心思与怒火,沉声道:“夏皇陛下,今日本宫等人出现在这里,已经受尽了屈辱,但也算是给了你们一个交待。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呢?”
“夏皇身为大夏主宰,心胸当如星空一样宏大。不若此事就此终结?要不然,你我两朝再起干戈,只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夏敖眼神微冷,面无表情道:“童帝后,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日这束赎罪之花,你献也得献,不献也得献!”
“但愿与不愿、主不主动,这期间的差异可就大了去了。”
“朕给你十息时间考虑。”
话落,夏敖身上忽然出现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而且每过一息都会成倍的向上暴涨!
见此,一众荒古使节无不大怒,其中一名武将暴怒之下更是想要站出去说什么,但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并且还捂住了他的嘴巴。
开玩笑,这里可是大夏皇都,是大夏的大本营,在这里咋呼,岂不是找死?
更不用说,那大夏皇帝还是世间无人能及的至强者!
若是此人暴怒冲动之下说出对大夏皇帝大不敬的话语,恐怕别说是他自己了,就连整个使节团,都有可能全部陪葬!
前方,随着时间一息一息的走过,随着夏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童凤娇的神色也愈发挣扎,额头上也渗出了细汗。
她倒不是怕大夏皇帝会直接杀了她,而是担心在万众瞩目之下被压得狼狈跪地。
那样一来,不但她的名誉会掉落一地,就连荒古帝朝的威望,也将遭受沉重打击!
从此之后,她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当八息的时间过去,童凤娇陡然银牙一咬,从那名宫女手中接过了雪菊花,并且主动走向了陵园牌坊。
在牌坊立柱前站定后,童凤娇深吸一口气,娓娓出声。
“自古为国捐躯者皆为义士,当受天下人崇敬。”
“诸位大夏义士因我荒古与大夏之误会而不幸捐躯,本宫身为荒古帝后,心中甚愧。”
“今,本宫特献花祭奠,盼诸位英灵英魂不朽、与世长存!”
眼见堂堂荒古帝后竟然亲自向南云陵园献花祭奠,向战胜了他们的大夏将士的亡魂低头,无论是大夏的将士、官员,还是百姓,莫不瞪大了眼睛,心中洋溢着无限自豪。
帝后又如何?不照样得向杀的他们溃不成军的敌人低头赔罪?
远处,夏敖眯了眯眼,嘴角牵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童凤娇话中的小把戏他自然注意到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
更远处,眼见童凤娇咬牙返回,人群中暗自看热闹的澹台凤英秀眸圆睁,眼中的惊愕之色尚未散去。
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一出匪夷所思的好戏……
堂堂荒古帝朝的帝后,竟然会忍受莫大屈辱向此前的敌人英烈献花祭奠!
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天下都将一片哗然,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珠子要被惊得掉到地上。
惊愕之余,澹台凤英的目光也重新转移到了夏敖的身上。
虽然她没有听到夏皇与荒古帝后交谈的内容,但从方才夏皇身上不断增强的气势可以猜出,荒古帝后本心显然也是极其不愿意的。
只可惜,面对大夏皇帝的强势威逼,那荒古帝后不得不屈从。
得出这个结论后,澹台凤英不由一脸复杂。
一个皇朝的皇帝,竟然逼得一位帝朝的堂堂帝后不得不乖乖低头,足可见其手段及霸道!
如此雄杰,简直比她幻想中的如意夫婿还要完美的多。
只可惜,他是一位皇帝,而且还是一位十分好色的皇帝……
暗叹一声后,澹台凤英转身就走,脚步很快,只是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
……
陵园事件后,荒古使节内部群情激愤,虽不敢直接向大夏方面发作,却也都嚷嚷着要立刻离去。
然而,这些嚷嚷声却被童凤娇强势压了下来。
因为在童凤娇看来,他们已经承受了极大屈辱,若是再两手空空的无功而返,岂不是太窝囊?
童凤娇心中有口难以纾解的怒气,而这怒气,在她看来,唯有忍辱负重,待得将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能解去。
所以,她现在不但想让手下的人去学习大夏各方面的优势,同时还想找出大夏的缺陷,以备将来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