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不等荒古使节团的人与大夏方面联系交流事宜,大夏的人就率先找上了门传话。
等到传话的大夏官员离去,几位核心大臣快速聚到了童凤娇那里。
“帝后,大夏朝廷派人来传话,说是一个时辰后要请我们去一个地方,而且还点明要我使节团的主要成员全部赶去。”
鸿胪寺正卿柴仁朝着童凤娇禀道。
童凤娇没有多想,淡声问道:“去什么地方?”
“对方没说,只说是到了地方我们自然知晓。”
柴仁摇了摇头,其后迟疑道:“帝后,大夏方面不会是没安好心吧?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祸心?”
柴仁话音刚落,司马谢永年便摇头反驳。
“应该不会,除了迎接时的那场小闹剧外,大夏对于我们还是相当亲和的,相关礼仪都十分周到。这说明大夏皇朝也清楚利害,没想着将两方关系闹僵。”
“而且,他们要真有什么鬼心思,在昨夜的宫宴上就该有所显露,不至于等到今日才出招。”
“所以,我猜测,大夏方面或许是想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大夏的武器或战舰的铸造工坊,又或者是其他的能够显示大夏实力的地方,以此向我们秀肌肉,好对我们形成一定的威慑。”
童凤娇思考一阵,点点头表示认同。
“谢司马所言有理,大夏方面现在没理由对我们不利。”
“且先照着他们的安排做吧,完事之后,再进行计划中的交流。”
“是!”
……
一个多时辰后,城北,小竹山。
此时天空灰蒙蒙的,正有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朦胧的雾气在天地间徐徐浮动,好似一道道轻纱。
当荒古使节团的成员到来时,发现周边的道路两侧竟有甲衣各不一致的兵卒在雨中笔挺的站着,如同一尊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而在主道路之外的各处空地上,还站着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的百姓。
这些百姓既有贩夫走卒,也有士子富商,还有耄耋老人、几岁的孩童,身份各不一样。
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沉默无声的站着,而且面容肃穆中隐约还有几分悲戚,使得场中气氛无比沉重而压抑。
荒古使节面面相觑,童凤娇更是秀眉紧蹙、满心狐疑。
“这是何地?为何会有这样的氛围?”
听到童凤娇的问话,一名武将赶忙转身去后边探问负责情报的人。
未几,那武将快速返回,一脸难看的朝着童凤娇低声禀报起来。
“启禀帝后,此地名为小竹山,本是一座三十几丈高的平平无奇的小山,但前不久,这里忽然被大夏朝廷征用,而且开始大兴土木。”
“根据情报,大夏朝廷正在这里建设的,是一方陵园。”
“而且,这陵园的名称,好像是战舰兵陵园!”
听闻此言,无论是童凤娇,还是离得近的几位荒古大臣,无不当场色变。
“战舰兵陵园?难道,这里安葬的是南云滩一役战死的大夏战舰兵?”
谢永年沉声问道,脸色很不好看。
那武将摇摇头,低声道:“这个还没有确定,因为这里安葬的只是一些破损的衣冠以及染血的战舰残骸,并没有安葬尸体。所以,我们的人还没有搞清楚。”
柴仁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这还有什么好查的?不用想都是!”
“大夏皇朝除了南云滩一役外,又哪里还有大量的战舰被击毁?”
“南云滩一役是我荒古帝朝的耻辱,但却是大夏的荣耀!他们要利用那些战死的战舰兵做文章,一点都不稀奇!毕竟,这可是提振军心及民心的大好良机!”
说到这里,柴仁顿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该死的大夏人!他们要建陵园也就罢了,可为何非要让我们前来?这岂不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在我们的伤口上狠狠撒上一把粗盐,要给我们极大难堪?!”
听到柴仁的话语,其他荒古使节也纷纷恍然大悟。
敢情,这大夏还真是包藏祸心啊!
“帝后,照我看,我们还是立刻离开的好。”
谢永年沉声建言,眼中怒意与屈辱交织。
“要不然,今日这事怕是无法平稳收场。”
童凤娇自也明白这个道理,正当她准备点头时,一道震耳的高呼声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