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对于此次的夜战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乌墨报的战损,还是很心痛。这些乡兵都是他西部都尉府立足朔方郡的实力,每个乡兵的牺牲,都是都尉府的损失。
现在整个塞城内,能够持利刃战斗的仅余三千人,这还是算上伤势不重能够战斗的。
“都尉,如果獯鬻人狗急跳墙的话,我们这些兵力,有可能拦不住他们。”蒙嵩思索一番,上前建言道。
“还有可能,根本就是拦不住。”邵洪煊懊恼地说道。
的确如此,虽说雞?塞是扼守草原通往朔方要道,但并不是像剑门关或者东崤关一样当道而立,隔绝内外。
不过王镡自有办法,为了能够隔绝内外,王镡在峡谷中央建立了一道横墙,高两丈,墙基厚一丈,墙头有五尺款,可以站人,开三座墙门,横墙有五百乡兵驻守,有信道同塞城连通。
乌墨沉思之后,对王镡说道:“都尉,我现在不担心塞城,只是那道横墙实在是太单薄了。”
王镡点点头,如今横墙的守军是乌墨当初带来的五百乡兵,训练时间长,战斗力比较强。但仅仅是较强,没有办法成为决定性力量。
王镡直接拍板道:“洪煊,你带着临河城乡兵跟着我,去横墙那里。乌墨,塞城交给你了。”
说完,不待乌墨反对,就带着王湔下了城墙,亲卫都是王镡必须带走的,同时要带走的还有火油。
“洪煊,带着你的队伍去取一千陶罐火油来。”王镡对邵洪煊吩咐道,老邵这支队伍已经取过一回火油了,一回生二回熟,所以就让他们再去取火油。
吩咐完邵洪煊,王镡接着对王湔说道:“你去伤兵营,将亲卫都召集起来。伤兵营内就让轻伤员照顾重伤员,药物给伤兵营留下一半。”
王湔拱手行礼道:“喏!”
等待了半刻钟后,王镡带着集结起来的四百多人,从连通的信道出了雞?塞,横墙横亘在峡谷中,三座城门都已经被塞门刀车给堵住了。
五百乡兵作为后备力量,一直都没有参与到作战中,带领这支乡兵的是沃野都第二队第五什什长宋文柏,同名字一样,三十多岁的模样,他的气质更接近读书人,身材瘦削,但眼神中那不要命的气势很是明显。
宋文柏看到王镡来到横墙,心生疑惑,横墙比雞?塞要靠后很多,距离獯鬻大营九里多。獯鬻人根本就没有攻打横墙的举动,所以横墙一直安稳,宋文柏不知道王镡为什么要亲自前来。
“老宋,你帮忙,将火油都安置好。”王镡看到宋文柏,吩咐道。
宋文柏拱手行礼道:“喏!”
五百乡兵赶紧上前,帮着临河乡兵一起安置火油。王镡从马道登上横墙墙头,宋文柏、邵洪煊和王湔陪在一旁,高两丈的横墙,墙头设置同城墙一般,有垛口、女墙。
王镡对宋文柏说道:“老宋,这次我带着临河城二团乡兵和亲卫都来,就是为了防止獯鬻人狗急跳墙的。”
宋文柏听了,一阵迷糊,獯鬻人还有至少两万军队,怎么就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狗急跳墙的,不应该是自己这边吗?
看到宋文柏疑惑的样子,在王镡的允许下,王湔向他解释道:“征北将军已经带着征北军第一师抵达了狼山山口,今天就会发动进攻。到时候,整个雞?塞到狼山山口都是战场。如果獯鬻人的右大将发了疯的话,很有可能会冲击横墙。”
听了王湔的解释,宋文柏恍然大悟,西部都尉府兵堵在了雞?塞,征北军堵在狼山山口,这支獯鬻军队直接成为了瓮中之鳖。为了活命,獯鬻人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害怕。
王镡到了横墙之后,整个横墙都开始了备战,亲卫都聚集中门处,他们的任务就是作为中坚力量,哪里出现危机,就到哪里支援。
天光大亮的时候,整个峡谷中响起了战鼓声,声音很缥缈,距离虽远,但是在峡谷中回响还是很震动人的心神。
听到战鼓声,王镡知道,征北将军已经发动了对獯鬻人的进攻。九里外的喊杀声,在横墙这边都能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