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伯长!”老狼手中拿着厚脊环首刀,赶去集结部下了。
很快医卫都两队人马就进了伤兵营,一面安抚伤兵情绪,一面将马骡和骡子套在了板车上。很快伤兵营就转换成了拔营的状态,张蒲紧跟在王镡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王镡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说道:“你安静些,这种紧张时刻,你怎么这么多话?”
张蒲委屈地说道:“我一紧张就想多说话。”
王镡无奈地说道:“你现在成功的让我先紧张了。”
整个安东军的阵营其实已经乱了,很多人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火光、鲜血开始在营内散布,王镡直接带着伤兵营来到了西门,在西门前的大道旁边排成了几列。第一队和第二队四十名士兵分成了两列,手持长矛和盾牌,亲卫都亲自守在车队后尾,以防止后面有乱兵冲击队尾,凡是冲击伤兵营的乱兵都被医卫都给挡出去了。
而中军大帐的命令很快地下达到了各处,营内的乱象逐渐被平息了下来。“伯长!这是来伤兵营传令的将军亲兵。”铁塔带着一名士卒来到了王镡面前。
张蒲看着那名士卒问道:“韦叔叔让你来传令?说吧!”
那名士卒一点都不含糊,直接传达了中军命令:“令伤兵营迅速整顿,准备拔营,同时接手新的伤员。”
张蒲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命令,认明了印鉴之后,张蒲将命令收下了。整个伤兵营开始回到营地内,站在大道上堵着街道是违反军法的,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危急的时刻了。
王镡的医卫都为首,迅速地将伤兵营带进营地内。但是他并没有让伤兵营卸下来,命令写的很清楚,准备拔营。这是准备要退兵了,酆鄗那边肯定传来了命令。这次雍军东出可以说是没什么结果,只是夺取了一座伊阙关罢了。
一整夜征东、安东两支大营都是纷纷扰扰的,而两支军队并没有一夜未眠就停止拔营。一万余骑卒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西面,一部分负责东面,也就是行军的队头和队尾,西面负责斥候探查,东面负责防之豫国殿前司车骑军偷袭。
魏华的军队人数已经探明了,不是四万人,而是两万人,但都是比较精锐的步卒,还带着一些简易的投石车,在骚扰了一夜大营之后就撤回了谷城。在魏华骚扰大营的时候,谷城及城外的豫军殿前司部队也没闲着,适时地发起了对两座大营的攻击,曾一度攻入了营寨内,对雍军进行了极大的杀伤。
伤兵营已经有三千余伤兵,又连夜改造了几十辆板车,作为全队的后卫排在队伍的末尾。王镡走在路上,有些眼馋骑兵的战马,体高四尺,体长四尺五寸的关中马,神骏而富有悍威,骑在上面的骑卒顾盼自威。可惜了,王镡现在是步卒,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养一匹马。
“怎么?仲铭,羡慕这些骑卒啊?”李肃杰看出了王镡眼中的羡慕,调侃道。
“是啊,要是能有一匹战马,我们医卫都的机动力和战斗力就能够增长不少。”王镡点点头,大方地承认道。
“那你可想错了,这战马的马蹄极为脆弱,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这些骑卒都得骑着驮马或者马骡赶路,而且军械什么的也不会放在战马的身上。在我老家,我们李氏就是以善于养马著称,培养一个骑兵的花费,足可以顶的上五名步兵了。而且在马上,我们只能使用双腿夹紧马腹,是没办法使用长杆武器的。”
李肃杰的话,让王镡不禁仔细观看了起来,果然,不光没有马镫,马蹄上没有马蹄铁,连马鞍都不是高桥马鞍,而是平头马鞍。用这类马具,骑兵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了,怪不得骑兵对战如此惨烈。
王镡想了想放弃了现在就将医卫都改造成骑兵的想法了,就差一个字,钱。骑兵太烧钱了,一个伤兵营的医卫都,全是骑兵,这是要干嘛?这样做事是会遭人嫉恨的。
就在王镡和李肃杰闲聊的时候,后面的道路上开始喧闹起来。“豫军车骑来了!准备迎战!”传令兵快马跑过来传令道。
“肃杰,让车队继续前进,医卫都聚集!列空心阵!”王镡停住了脚步,从一旁的板车上取下了熊纹弩和盾牌:“亲卫什,弩盾阵!”
“喏!”
第一队第二队迅速组成了空心阵,亲卫什则手持臂张弩,身背盾牌,立于阵中,李肃杰、老狼、老狗、蒙嵩、伍星汉、邵洪煊几人在阵中游走着进行指挥。
断后的一万余骑卒很快就同豫军车骑军交上了手,王镡极目远望,没有看到豫军步卒的身影,心中一松,如果只有骑卒,是阻止不了大军撤退的。
而一万余雍军骑卒对战两万余敌军骑卒,战况是极为残酷的,鲜血四溅,战马悲鸣,一名名骑卒坠落马下,连逃跑都做不到就被马蹄践踏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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