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仔细盯着前面的战场,握着佩刀的手已经微微冒汗。忽然有一什车骑军骑卒冲了过来,一点减速的趋势都没有。
王镡的心跳快速了起来,他高喊的声音都变了调:“防御!”
四个什的士卒很快变成了长矛方阵,亲卫什的弩矢发射了出去,十发弩矢直接将三名骑卒射落下马。而四层长矛阵及时地摆好阵型,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一什骑卒是自己撞上的长矛阵呢。
锋利的矛刃瞬间刺穿了战马以及战马上的骑卒,这一什剩下的骑卒被迅速地屠戮干净。这一幕直接让派出这一什的队长心痛不已,他快速地向自己的都伯汇报了一番,然后就带着自己那一队剩下的骑卒离开了大队伍,向着王镡这边冲了过来。
这个队长并不是愣头青,他很快就发现了王镡这个方阵的弱点,他带着手下四十余人在冲到方阵前面四十余米的时候,抛出了一阵箭雨。
“举盾!!”“举盾!!”“举盾!!”老狼、蒙嵩等人很快张嘴声嘶力竭地喊道。
长矛阵很快就成了矛盾阵,亲卫什在射出弩矢之后,迅速举起了盾牌护在了头上。王镡死死将盾牌挡在了头顶,在箭矢砸在盾牌上发出“哚!哚!”声的时候,他透过盾牌缝隙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王镡见到敌人分开了两队,准备从侧面进攻长矛阵。他高喊道:“空心阵!”医卫都的士卒们很快就开始了变阵,四什士卒很快一个什一个面,组成了矛盾阵,亲卫什重新捡起扔在地上的臂张弩,上弦挂矢,一边五人,将弩矢射向了从两边冲过来的敌军骑卒。
医卫都的变阵速度直接惊得那名骑卒队长差点掉下马来,他可是知道这断后的军队只有一万余名骑卒,接着就是伤兵营,而这么精锐的伤兵营是他无法想象的。他可以肯定即使是豫军殿前司、侍卫司和御围内班直的士卒都没有这般精锐。而这次不是他手下什长带人撞阵了,而是自己,看着面前锋锐的矛刃,他心中恐惧,下意思地想要拽住缰绳,但为时已晚。
空心阵前一阵人仰马翻,鲜血四溅,战马被长矛刺透歪倒在阵前,而医卫都士卒则被冲锋的战马撞飞了出去。王镡手持佩刀和盾牌冲了上去,死死地顶在了阵中空缺的位置,被撞下来的骑卒手持佩刀,被盾牌挡在了外面。
王镡一刀挥出,锋利的刀刃将敌人的刀砍断,冲势不减,狠狠地剁在了敌人的脖颈处,鲜血溅了他一脸,而他没有时间去擦脸,迅速立好盾牌,重新和同袍摆好了盾阵。
“伯长,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军覆没了。”老狼看到自己的士卒被撞飞了好多个,空心阵一下子就空缺了好大一块,亲卫什在大锤的指挥下迅速补漏,将空心阵迅速补全了。而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队四十余人的骑卒已经死伤殆尽了,敌人冲的太猛了,好多人冲入了空心阵中,被早有准备的亲卫什士卒砍杀殆尽。
王镡紧紧盯着前方,骑兵大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他这一队步卒已经吸引不了敌人的注意力了。但是王镡不敢放松,他知道等到骑兵大战结束以后,他们将要面对的就是一场死战了。
而就在王镡忧心忡忡地看着前面的骑兵大战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这是前面的骑兵部队回来支援了,王镡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战事在骑兵支援到来的时候就结束了,豫军车骑们看到了援军,就急忙同断后骑兵脱离了接触,迅速撤离了。
当带领骑兵的秦恪看到王镡这一队人马的时候,他惊讶地问道:“仲铭,这都是你们医卫都杀的?”
王镡喘着粗气说道:“将军,幸不辱命,我们守住了。”
秦恪赞赏地说道:“不错,你很厉害,能够以一队步卒歼灭一队骑卒,你们医卫都让我刮目相看啊。”
王镡谦虚道:“能够活命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秦恪则不置可否,战场哪有不死人的,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行了,打扫打扫战场,你们的首级数我就算一队骑卒,足够你们盈论了。”
王镡面露喜悦的感谢道:“多谢将军。”
在将豫国车骑军赶走之后,整个队伍的行进状况有了很大改变,尤其是进入了函谷关地界之后,整个队伍都不再那么紧张了。
来到函谷关关城前,王镡第一次见到了这座雄伟的城关,此地处于斟鄩至酆鄗故道中间,是东去斟鄩,西达酆鄗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称天险”。
战国时秦国秦惠文王从魏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在此设置函谷关以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仅留可容一车通行的古道,道路狭窄,“车不方轨,马不并辔”,故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函谷关的关城东西长十五里,“其城北带河,南依山,周回五里余四十步,高二丈”。关城宏大雄伟,关楼倚金迭碧。当然了高二长已经是过去式了,经过两百多年的加高增筑,整个关城城墙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丈高,城头能够容四辆马车并行,还有很多的守城器械。
“哇,这么大?这得有三丈高了吧?”蒙嵩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雄伟的关城,一脸惊艳地到处看着。
“切,见识短了吧,函谷关关城四丈高,城墙厚五米到十米。”老狗炫耀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