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
“除了担心崽崽荞荞,你自己呢,有没有吃醋生气?”
他捧起她的脸,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太想看到,她为他吃醋抓狂的模样。
才会这样,一步一步逼着她,把她逼到角落里,迫使她主动来找他。
想以此证明,在她心里,他也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牢牢占据,有望超过程鸣。
秦林城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季染,爱得有多卑微。M.
所求所愿,只不过是她一句话。
季染十指蜷起。
“程鸣死了,你有没有良心不安过?”
在他没有承认错误之前,她是不会袒露心迹的。
她不会向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示爱。
秦林城眼神骤然冷下去,连同眼底的点点星光,一同沉没,掉进了深渊里,漆黑一片。
他推开她。
她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
受过伤的脚踝,又隐隐作痛。
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她咬了咬牙,忍住自脚底传来的疼痛。
他没有伸手扶她,冷眼旁观。
“你非得时时刻刻跟我提小医生?”
秦林城笑得凉薄。
“季染,在你的逻辑里,是我害死了他,我应该赔条命给他,是不是?”
季染没有这么想。
她只是,想听秦林城亲口说一句,他错了,不该因为她和程鸣的过去,嫉恨程鸣,见死不救。
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自己爱的男人,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而是一个正直温暖的人。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
“你是不是还在想,自己怎么就嫁了个冷血无情,漠视生命的人?”
季染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林城。
“你想要一个温柔正直的丈夫,是吗?可惜了,那样的程鸣,死了。而我,从来不是。”
他永远不可能,也不愿意做谁的替代品。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而你,只能抱憾终身。”
他的脸,在冷白色的月光映照下,泛着阵阵寒意,凉到他的心底。
也凉到她的心底。
季染流光溢彩的美眸里,晕染开失望和愤怒。
“既然这样,秦林城,我和你无话可说。”
她甩开他的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夜色渐浓,寒意侵入身体。
“一路跟到这里的,是你。说无话可说的,也是你。”
秦林城语带嘲讽。
“季染,你当真以为,我有闲情逸致,听你说一堆废话?”
他挥了挥手里的照片,指着门口的方向。
“崽崽荞荞跟你不再有关系,你可以走了。”
“他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是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
尤其是崽崽,她几乎是九死一生,才生下来。
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探视权,甚至抚养权的。
“你想带谁回家,给谁上床,那是你的事情。但如果你想要娶的女人,是苏清这样的人,我不会把崽崽荞荞交给你。”
她面无表情。
“我们还没有领证,婚内出轨,对你会有什么影响,你应该比我清楚。”
秦林城冷笑。
“你在威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