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匆匆步下楼梯，脚步有些凌乱。

徐妈追了两步，没再追上去，默默目送季染离开，唏嘘不已。

走了也好，免得留下来更加伤心难过。

徐妈刚刚转身，稍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楼上的秦林城。

男人嘴唇紧抿，寒着一张脸，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妈赶紧低下头，哆哆嗦嗦地离开。

江南苑上下，都怕秦林城，尤其是季染不在的这几年，秦林城的性子愈发清冷，几乎没什么笑脸。

徐妈揣着那晚的秘密，更是心虚，连秦林城的正眼都不敢看，生怕他从她的眼里，瞧出些端倪。

她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少爷知道那晚的事情，会不会心生愧疚，对少奶奶好点？

季染刚刚被关进去那会，徐妈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都因为想到那天晚上，季染被折磨得快没了人形的模样，而放弃说出口。

后来慢慢得知二人之间，还隔着上一辈的仇恨，徐妈便更加守口如瓶。

当年那个孩子要是平平安安生下来的话，虚岁该有三岁了，比另一个孩子还要大上几个月……

……

季染一口气跑出江南苑，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快要窒息而死。

每喘一口气，五脏六腑跟着疼。

她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恐惧和愤怒交织，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皇廷会所，她必须回去。

哪怕被孤儿院的孩子看到她跌落风尘，不知廉耻的模样。

*

景墨白再次在皇廷遇见季染。

“你怎么还在？！”

季染比之前放得更开，答非所问。

“景少想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