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联系不上?”凌之茵挺吃惊,“有多久了?”
“起码两天了。”程禹说,“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上次冰演过后第二天。那天我和艾瑞克一起为一个代言商拍照。休息的时候,我开玩笑聊起捷琳。他刚开始没说什么,临走,又特意跑过来,让我帮他去看看捷琳。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他直摇头,说什么小姑娘烦得很,又怕被她缠上,又要照顾她情绪。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找你去‘风很大’么,当时捷琳不在。第二天,我看到捷琳失踪的新闻,赶紧给他打电话。从那会儿起,他手机就一直是关机状态。”
“去他家找过吗?”凌之茵问。
“去了。他爸妈家、他自己的公寓,都找过了。没见着人。”
“他一个成年人,一两天不开机也正常。没准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呢。”凌之茵说。
“也许吧,”程禹若有所思点头,“我担心这件事跟捷琳的失踪有关系,才来找你。”他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凌之茵,“但愿他们都没事。”
凌之茵这会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手机它除了可以发照片,其实也能打电话。
“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程禹说了个肯定句,然后假模假式客套,“方便么?”
说完,他就没骨头一样窝进沙发里,两条长腿架在沙发扶手上,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玩起了手机。
隔壁市场部李姐带孩子来加班,正骂骂咧咧嫌熊孩子不看书只知道玩游戏。
程禹听到,尴尬坐起身,把手机放回口袋。
凌之茵忍不住笑,“帮我倒杯水吧。”
“好。”程禹拿过她的杯子,接了杯温水,放到她面前,“你忙吧,我走了。”
凌之茵从电脑上抬起眼,“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不了。”程禹说,“我明天在B市冰演,晚上就要动身。我还得赶回去收拾收拾。”
“怎么不早说。”凌之茵站起身,把人送到门口。
程禹站近一步,轻轻拉起她的手,声音轻柔,“我明天冰演完,直接回来找你。”
凌之茵点点头。她发现,自己很容易被程禹带进一种情绪里。
就像在做一道阅读理解题,明明有四个选项,可顺着上下文语境,就会不假思索选出那个读起来最舒服的。
甚至根本不需要理解!
对面的人阳光,充满活力,日常的训练让他的身体有种干练的强壮。这些,对于任何女人,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凌之茵也不例外。
她贪婪地享受着这种吸引力带给她的快乐,感觉自己有点飘。
程禹握住她手腕,把她的两只手环在他脖子上。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使得凌之茵稍显无措,手臂从他胸前滑落。
程禹坚持,紧握她手臂,重新搭回他肩上。
他看着凌之茵笑。那笑容温暖,自信,甚至有点赖赖唧唧。
凌之茵两手按在他后颈上。
他的脖颈很硬,带着股执拗和倔强的劲头。皮肤很紧,还微微有些发烫。
凌之茵的手指不自觉钻进他脑后的头发。她轻轻揉捏着那些柔软的乱毛,手掌若即若离贴着他的头皮。
程禹深吸口气,伸直手臂,像只大鸟一样把人护在胸前,歪头在她脸颊轻啄几下。
深重的喘息在她耳边,变得如此清晰。
“走了啊。”他许久才呢喃出声。
凌之茵松开手。
“真走了。”
凌之茵帮他打开了门。
程禹笑着出门,还不忘伸手揪揪她耳朵,“都红了。”
凌之茵把人送走,随手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还真红了……
她点了根烟,趴在窗口向下望。楼下那个分外精神的小点,没几下就移动到街角。
人已经没了影,她还在对着窗外发呆。直到烟灰烫了手指,她才回过神,拿着手机,给郭伟林打了个电话。
“艾瑞克失联了。”凌之茵低声说。
郭伟林那边沉默了挺久,才嗯了一声,说:“那小弟弟又去找你了?”
凌之茵没接他话茬,冷淡道:“你帮着打听下吧。没我们这边什么事最好。”
“你就不怕是我干的?”郭伟林问,“现在最想他出点事,好光明正大查他的,就是我了。”
凌之茵看着白烟从手指尖飘出纱窗的孔隙,慢悠悠说:“郭伟林,你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