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要将武幸供于小邪神做实验研制浮生蛊,自然不能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过去,傅成朔纵然肉疼,还是着人细心照料了武幸。
武幸迷迷糊糊的被关在车里,摇摇晃晃了两天便到了濮阳。
说起来,濮阳比起庐邑,则更像是东阳的老邻居,可因为中间一座绵延八百里的函谷山脉,生生将两地隔开,函谷山脉地势险要,人力无法通过,只能从南北两边相绕,生生拉长了两地之间的路程。
这对于他们是个好消息,对于程砚秋来讲,却是一个坏消息,他若要救武幸,必定要从长芦过夹江水道,才能到濮阳。
这一耽搁,可就是好几日的路程了。
武幸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身上被换了一件麻布衣裳,额头的白玉抹额也被人卸下,粗糙的布料磋磨着伤口上新生的粉嫩疤痕,刺激的又痛又痒。
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武幸已经被关在车里好几日不见太阳了,抬起沉重的手腕遮在脸上,阳光从手指的缝隙中穿过,带来暖洋洋的感觉,几日没有打理的长发散乱在脑后,迎着阳光反射出莹润的光泽。
只是却没有人能够欣赏,身后猛地被人踹了一脚,武幸踉跄几步向前摔倒在地上,地上的砂砾磨破了手上白嫩的肌肤,她回头看去,身后那弟子脸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露出一双满带着恨意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仿佛是将在程砚秋那里收到的伤和气全部发泄在了她身上。
“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武幸只看了他一眼,便低垂着眼眸,沉默柔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为何,看管她的弟子总是对她有着莫大的恶意,稍有不顺便会给她找些小麻烦,轻则拳打脚踢,要不然就是少送一两顿饭让她饿着肚子。
本来傅成朔为了避免她逃跑给她的食物就只够勉强维持生命,还被这些弟子给克扣了去,辛好她小时候挨饿惯了,现在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别的不说,太阿门的门面倒很是霸气,四根高大的石柱伫立在门前,石柱高立似耸入云端,这样的工艺不是随便什么工匠都能打造出来的,若是第一次来到太阿门的人,光是看到这四根石柱,心底都会生出渺小之感,敬畏之情。
穿过四根石柱,映入眼前的是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铁画银钩的三个字,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气。
傅爻甫一入山门,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跟傅成朔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傅少衡先回去了。
傅成朔与黑衣高手并肩一道走着,何书客上前示意道,“这武幸……?”
傅成朔问向一旁留守门内的弟子,“小邪神可来到?”
“两日前便已来到。”
傅成朔满意一笑,吩咐何书客道,“把这丫头直接送到小邪神那里去。”
何书客垂首应是,带着武幸从另一条道走,沉重的锁链随着走动叮当作响,她走的很慢,慢到身后的弟子不耐烦,都想再踹她一脚,却被何书客拦下了,何书客眼底闪过一丝不惹人注意的厌恶,面上却笑得灿烂阳光,“哎,别让小邪神看到她身上有伤。”
那弟子垂首应是,歇下了欺负武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