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瘪嘴,起身朝那位老尚书屈膝一福,“不敢劳您问候,太子殿下过得好不好,真关心他的人自然真知道,不关心他的人,一句话也解决不了什么。、”
姜意其实能看出来,这老头就是真关心祁阑。
没办法。
她不能忤逆莫太妃,就只能这么说。
果然姜意这话说完,那老尚书一把推开旁边被莫太妃点名的李大人,颤抖着手撑了桌子,看着祁阑,“殿下可是过得不好?”
他再次问祁阑,那样子,非要等祁阑一个回答不可。
祁阑平时忌讳皇上,不敢和这些前朝旧人来往太多,唯恐皇上生出邪佞的心思容不下他,在他羽翼未满之前就了结了他,他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所以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这些老臣到底知道多少。
也不知道这些老臣的心,到底还有多少在他身上,这些年被皇上莫太妃这些人败坏完没有。
可现在姜意给他争取来一个机会。
祁阑抿了一下唇,朝那老尚书凄凄一笑,“劳您挂记,还好。”
六个字,祁阑说的艰涩。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可又不能直接冲着祁阑发作,啪的一拍桌案,“靖安伯府的案子,谁审的!”
四皇子顿时心头一突突。
惊恐的看向莫太妃:他收买人刺杀太子的事不会被再闹出来吧!
之前莫太妃是笃定的,肯定不会被闹出来。
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姜意就是个变故。
莫太妃给四皇子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看向皇上。
皇上怒视着底下朝臣。
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一起站起来。
京兆尹先道:“回禀陛下,当日有人刺杀太子爷,靖安伯府的人正好在太子爷的府上强行闯入吊唁姜侧妃。
事发的时候,他们推开了姜侧妃的棺椁。
后来姜侧妃喉中毒物阴差阳错吐出,靖安伯试图在棺椁中杀死姜侧妃,这是事实,人证物证全有。
只是后来太子殿下府中随从说,此案涉嫌刺杀太子爷,这就脱离了京兆尹府衙的审理范围,继而移交大理寺。”
大理寺卿跟着道:“臣这边,只审理了刺杀一案,那些在太子殿下府上刺杀的人,是江湖人士,因为前朝恩怨,想要颠覆皇权,所以才对太子殿下动手,与靖安伯府的人并无关系,所以靖安伯府的人当时就被释放了。
臣这里,没有人提过毒杀姜侧妃一事。”
姜意呜的就哭,“这么大的事,竟然无人提?”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尚书皱眉看着京兆尹,“你说,靖安伯府的人,强闯太子府?”
那可是太子府啊。
怎么会有人敢强闯。
还闯进去了。
他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此时格外震惊。
在那老尚书的注视下,祁阑脸上的神情短促的僵硬了一瞬,旋即偏过脸去,没说话。
可这个表情,已经足够证明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