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大哥对于功名可是极为看重的,如今怎么突然的就说不参加了。
王崇善笑了笑,说道:“大哥三次院试都不过,想必已经是无缘功名了,以后我会去找些事做,让你和娘轻松一些。”
王崇善可不想让两个女人供养着,况且这两个女人还是他的妹妹与娘。
当然了,就算是其它女人,王崇善也是不愿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吃那床榻软饭。
“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王崇良一脸惊恐。
她觉着自己的大哥是不是中邪了。
“我没事儿,赶紧吃,待会儿就凉了。”
王崇善把菜都推到妹妹面前,温和的说道。
王崇良看着面前的大哥,觉得有些陌生。
大哥一点也不像大哥,以前大哥可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与她说过话。
哐当!
这时,外面响起一声响动。
“是谁?”王崇良警惕的起身。
“良儿,是我。”
外面传来一声疲惫且沙哑的声音。
然后,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女人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娘,你回来了,不是要上夜值吗?”王崇良奇怪道。
“唉!”
许上兰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王崇良,而是看向了王崇善。
她在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柔和的问道:“善儿,院试可过了?”
王崇善摇头:“没过。”
“没关系的,私塾的沈先生说了,你是有功名之资的,想必下一次就能过了。”对于王崇善的回答,她似乎没有太多意外,反而选择宽慰。
“没有下一次了。”
王崇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而疲惫,且眉宇间充满沧桑的娘,认真说道:“我不准备再考了,我准备去寻些事做。”
玄明国的科举,并不是公平的,从院试开始,就是银子与家世的较量,像王崇善这种穷酸书生,即使有满腹经纶,恐怕也取不得什么功名。
虽然玄明皇帝朱玄,严令科举不得舞弊,要让玄明国的英才,无论出身与家世都能在玄明朝堂一展抱负与拳脚,可是很显然,许多地方并未将这位皇帝的严令放在眼中。
“不考了?”
许上兰疲惫的脸上满是惊讶,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王崇善,说道:“这好好的,怎么就不考了,善儿,你要知道,娘可是将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你身上了,为了这份期盼,我已经很对不起良儿了。”
“娘。”
王崇善有些别扭的喊了一句,然后说道:“院试要想过,根本不是靠文章与学识,而是靠银两或者家世。”
没有五十两银子,休想过得了院试,成为玄明国的秀才。
这是王崇善第三次参加院试而察觉到的潜规则。
可能这也是十八岁的王崇善选择跳崖自尽的原因之一。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寒窗苦读,考了十来年的院试,考的并不是文章学识,而是银钱家世。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真的是跌到了谷底。
许上兰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只是脸上的疲惫更加浓重了,还带着一丝落寞。
随后,她整个人都颓了下来,悠悠说道:“不考也好,今日我被那丝织坊的管事辞退了,以后一个月一两二钱的银钱也没了,想来你若是要接着考,为娘也出不起钱了。”
怪不得许上兰早早的就回来了。
原来是因为被辞退了。
“没事的娘,我会让你和小妹都过上富贵日子的。”王崇善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感同身受之下,王崇善清楚这母女二人这些年为了供养王崇善读书考取功名付出了什么。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便决定,以后绝不能再让这两个女人如此辛苦了。
哪怕是去盗墓,也要让他的娘与妹妹过上好日子。
根据记忆中信息,这个世界也有不少大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