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睡不着,今天经历的事情让她心绪难安,准备就这样在床上坐到天亮。
盯着窗外,雨没有停下的迹象,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下山,下周还有面试需要参加,也不能毕业了还用爸爸妈妈的钱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响赵霖和李萍的房间门。
这么晚了,是谁?赵霖起床走在门前,却没来由问了一句“是张兴大哥吗?”
没人回答,赵霖的刚摸到锁扣的手触电般收回,就算不是张兴也该有人回应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被继续敲响,赵霖慢慢的后退着,不管门后面是什么,都不应该放他进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开的东西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疯狂敲击着房门,房门剧烈震动,陈年的灰尘从门框上震落,漂浮在房间里。
赵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手操起了墙边的烂木头,拿在手里壮胆。
不对啊,这么大的动静李萍怎么还没醒!赵霖猛地回头,床上除了干煸破旧的被子外没有一个人。
“霖霖,你开门啊。”李萍的声音从门外幽幽地传来,赵霖惊惧交加,一个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赵霖,你开门啊。”“小姑娘,你开门啊。”张兴和老人的声音相继出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次次的敲门声使得门锁逐渐变形,门隙一点点变大,黑暗涌了进来。
赵霖没有任何犹豫,跌跌撞撞去到窗口拼命扒拉着封死的木板,但颤抖身子有能带给手多少力量呢?
用手扯,用木头砸,用尽所有力量去撬着木板,腐朽的木板没有一丝变化,连晃动都不曾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叮叮叮叮叮叮...
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东西滚落到赵霖脚边,赵霖缓缓低头,瞳孔骤然放大。
是门锁上的锁扣,在电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赵霖不敢回身,不知道会看见什么,但注定不会是来送礼物的慈祥老爷爷。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有很多人从房间外进来了,慢慢靠近自己的后背。
身后不像是一个房间,更像一个冰窖,一个医院的...停尸间。
赵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一动也动不了,有煞白僵硬的手从自己腰间伸过来,慢慢划上到了脖颈的位置,一把搂住,耳垂处冷气的气息呼出“霖霖,我又抓住你了。”
更多手覆上赵霖的身体,把她拖拽进了身后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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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点十五分,大雨已经停歇,窗外升起一轮惨白的月亮。
赵霖从死亡的噩梦里挣脱出来,胸口烫的不行,连忙拽出脖子上佩带的东西,是赵霖爷爷留下的传家玉坠,在夜色里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李萍在一旁沉睡,汗流浃背,手紧紧抓着被子,身体冰冷。
赵霖撑着头,不停地呼气吸气,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赵霖想要唤醒李萍,旁边沉重的呼吸声传来,是赵霖和李萍外,第三者的呼吸声。
赵霖浑身毛骨悚然,似炸毛的猫咪一般寒毛倒立,脊梁骨从上到下被放进了冷冻柜。
“吱...吱...吱...”房间的躺椅上有一个臃肿的身影,正不停地上下摇晃着,沉重的呼气声正是从那里传来,只见出气不见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