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杜祎神情不善,商决立即道:“我跟你讲,我可没有偷听啊!”
“是你让你的人把我推到这儿的,推到门口又不让我进去,我只能待在门口。而且是你们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我完全是无意中听到的,不是有意偷听。”
杜祎不言语。
商决大着胆子继续在她雷点上蹦跶。
“你看,我之前就跟你说吧,晏深对你的感情那是天地可鉴。他就是个傻子,满心满眼里都只有你,你还不信。”
“现在总应该相信了吧?”
他这条狗命,现在应该是保住了吧?
谢天谢地,晏深的临场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绝。
杜祎平时看的那些娱乐小报,他多多少少都看过。当时一边看心里一边在想,晏深怕是要死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杜祎不杀他那绝不可能。
没想到,他竟然硬生生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厉害了兄弟。
“信什么?他有什么好信的?连姓苏的那个女人都不愿意杀掉,说不准他还对她旧情难忘呢。”
杜祎难得的多跟商决说了两句话,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傲娇。
像极了惯性pua他人的变态,明明心里洋洋自得,却还是嘴上不住的贬低着晏深。
商决知道,轮到他做助攻的时候来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
“他不是自己都解释吗?他不愿意杀掉那个姓苏的女人,是因为人家在他祖父过世前后,替他尽孝了。”
“他啊,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傻子。他要是没这么重情重义,你怎么可能看上他?”
“他如果能毫不犹豫的杀掉一个对他,还有对他们家有恩的女人,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就算跟他当朋友,我都得掂量掂量,万一哪天杀了我怎么办?”
杜祎若有所思,并没有打断商决的话。
她自己也知道,她向来都不擅长感情之事。
晏深此次离开她这么长时间,她才算意识到,他对她而言,是旁人都不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她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最好是,既不让晏深恃宠而骄,又最大限度的对他好些。
省得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姓苏的那个女人有多好。
这中间有个度,她觉得很难把握,所以听听商决的建议,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诶,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把他抓到手的?”
商决百思不得其解。
以晏深这狗男人做事的滴水不漏程度,怎么着也没那么容易重新落入杜祎手里吧?
杜祎斜睨了他一眼:“人的好奇心太强,容易死得早,你知道吗?”
商决坐在轮椅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这条命,不是本来就捏在你手里吗?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我连自己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奇心强一点,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问到底,这样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杜祎应该是对自己重新将晏深掌控在手里十分得意,平时商决若是问她,她应该不会搭理他。
但眼下,她竟然说了。
“这还不容易,每个人都有软肋。即便是他那个好兄弟黎桑,也一样。”
她还以为黎桑的骨头有多硬呢,想当年在巴罗州,他一个人潜入进去,然后被抓起来。在钢铁牢笼里生活了那么多天,竟然都没疯。
本以为他对沈焰是绝对的忠心。
没想到英雄难过美人关,结婚之后,妻子反倒成了他的软肋。
她不过是让人暗地里抓住了那个叫琴姐的女人,威胁了黎桑几句,黎桑就松口答应了,向她泄露晏深的行踪。
呵,所谓的兄弟之情不过如此。
商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自己人出卖。”
不过……真的是被自己人出卖吗?
商决心里持保留意见。
毕竟,他对晏深的了解,这狗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主。想当初在巴罗州的时候,他想要拉晏深入伙,这谨慎心极强的狗玩意儿硬生生试探了他许久。哪怕最后两人都站同一条船上了,竟然还防着他一手,生怕他会录音,每次跟他相处都是坚持不懈的说杜祎的好话……
就这样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心思又缜密的人。
看人的眼光能差?
能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
未必吧?
商决其实挺怀疑的,但他当然不可能提醒杜祎。
走着瞧呗,看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
“小姐,晏先生应该是失踪了。”
阿欢面色凝重。
“我派了天问的人追查他的下落,都只追查到半路就彻底失去踪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暗中有人对他下了手。”
苏媚半躺在病床上,神情十分淡定。
“知道了。”
“需要想办法救人吗?”她家小姐这反应也太镇定了,难不成真的是跟晏深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曾经的爱意消磨了,所以没那么在乎了?
“我们现在自己手头的事情还多着呢,想办法救人?在外人眼中,以你现在的立场,应该是迁怒于沈焰,因为他跟燕念北争风吃醋,导致我陷入了危险。他失踪,你作为我的贴身助理,不仅没有迁怒于他,反而急着去救他。你猜到时候,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会不会觉得这命令是我下的?”
阿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哦,容易打草惊蛇,坏了我们自己的事。”
“别那么紧张,他应该没多大事。”
苏媚老神在在。
“他可是沈焰,在一个坑里跌倒了一次,应该不可能再跌第二次。”
虽然这狗男人什么都没跟她说,但她就是知道。
他要亲自去解决之前在巴罗州的那点恩怨了,男人嘛,总是有自尊心的,跟其他女人的恩怨情仇,他不愿让她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各办各的。
他办他的正事,她解决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