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会于咸阳,商议进兵。
虽说灵帝让皇甫嵩督管三军,但左将军和前将军属于同级,也不能过于拿着架子,所以帅帐内放了两张虎案,双方各自落座。
“义真,王国围陈仓两月,恐怕守军也快撑不住了,兵贵神速,不妨尽快进兵吧!”
董卓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在图谋并州,留下自己的两个女婿坐镇,大女婿李儒阴险狡诈,二女婿牛辅贪得无厌,暗中争斗好多年了,担心迟则生变,而且随身带的是本部两万西凉黑甲骑兵,消耗甚巨,也想速战速决。
“羌骑天下无双,步卒悍不畏死,当暂避锋芒,以防围点打援才是——”
上次就是六路大军贪功冒进,不能相互照应,才被灵动的羌骑伺机各个击破,所以这次要以不变应万变,步步为营,紧逼陈仓,待其锐气消退,当可一鼓而定。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各自回营。待到凌晨开拔,缓缓推进,根本不管陈仓的军情如何。董卓想的是城破不破责任都在皇甫嵩身上,自然不用着急。皇甫嵩想的是先锋大将没有来急报,陈仓城坚守固丢不了,自然也不着急。两人暗中较劲,一个比一个能拖,进军缓慢,日行不到三十里就安营下寨。
话分两头说。皇甫彪这边可没闲着,灵帝下令当天夜里就开拔了,昼伏夜出,他和斥候先行到达陈仓,剩下由黄忠率领在后慢行听令,伺机出动。
皇甫彪到了凤翔之后,方才知道陈仓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没送出过求救的急报,一是送不出来,二是城高门厚,坚守即可。本身陈仓丝毫不慌,反倒是周边郡县遭了殃。陈仓坚不可下,叛军无食,自然如蝗虫过境,四处打劫。苦的雍州刺史一日三封急信求援,深怕民怨四起,无处容身,从贼造反。如果全民从贼,那这个雍州刺史就能像王国一样,去叛军那里当官了。
这边叛军大营热闹不已,一堆堆篝火生起来,甚至在篝火旁载歌载舞,好不欢快,哪有冬日无食的饥饿之象。
“王国那厮病重,恐怕捱不过多少时日了......”
韩遂切着手里的烤羊腿,蘸了点椒盐和胡椒粉,送到嘴里细嚼慢咽,还喝了一口小酒,真是美不胜收的惬意。
对面的人是马腾,却不这么惬意,非但不惬意,还略显担忧和紧张,羊腿如此肥美,却没有一点胃口,酒喝了一口就唾了。他喝不惯奶腥味的马奶酒,和他累世公侯的身份非常不符不是不符,简直就是侮辱,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竟然从贼造反,脸上很是挂不住。
“当时贼势甚大,又不敢顶名作乱,劫持他一家老小使他就范,这才有了王国造反的事,于我等而言,他好歹是个挡箭牌,攻下陈仓给他请个好郎中诊治一番为妥。”
但韩遂不这么想,自从击溃汉军陇右六军之后信心倍增,不想挂这个傀儡的名号了,想自己坐这第一把交椅,他看出了汉朝的无能,甚至觉得灵帝已经无军可用了。
“心病难医,陈仓城破,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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