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这算是在偷偷观察我吗。
我呸,他观察我做什么……纯粹是心思细吧。
苏凌道:“这宜春楼,是时候去看看了。”
“宜春楼……王爷……这这合适吗。”罗郴踟蹰道。
我见罗郴犹豫不决的样子,想着不过是查一个青楼,有什么不行的,问着芭歌:“这宜春楼是什么来历,罗大人都这般不情愿。”
芭歌道:“有些官员面子上干净,好色却不能满足,这宜春楼表面上是家青楼,其实也算是半个供达官贵人享受的园子了。如果要查宜春楼的话,的确多有不便,不过……”
“不过什么……”
“王爷做事,不在乎得罪什么人,再者说,这宜春楼是唯一的突破口了。”芭歌道。
罗郴再有不情愿,也只有跟着苏凌继续追查下去,折腾了一天,宜春楼的夜晚张灯结彩,熏香朦胧,娇声笑笑,果然是青楼做派。高七层的楼上有女子坐于栏上,风吹起她的衣襟,恍若神妃仙子,但风尘味却也怎么也抹不去。
宜春楼前,四五个姑娘正在揽客,苏凌与罗郴,徐盈丰和林毅,我和芭歌,皆是便装男装。走到宜春楼前,就立刻有小娘子贴在我的身上,吹着一口热气,笑着说:“爷戴着个面具是做什么呀~”
我打了个寒颤,笑了笑,迅速躲到芭歌身后了。虽然上次魏莫笙将我卖进过青楼一次,但那次是我被卖,我是被卖者,这次却变成了“享用者”。
徐盈丰可能是想起了上次那个案子,凑到我耳边道:“等到王爷什么时候不护着你了,本官一定要将你就地正法。”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赔笑。
徐盈丰冷哼一声,随着苏凌和徐盈丰进了宜春楼,我和芭歌紧跟其后。
“哎呦喂,几位爷是稀客吧,看着不面熟啊。”有女人袅袅娜娜地走来,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襦裙,头上插着一朵娇艳的牡丹花钗,拿着一把团扇,笑脸相迎。
那女人道:“我是这儿的主管事,叫我柳妈就好了。”
“哎呦,这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不想活的姑娘就往苏凌身上贴,我心里一暗,完蛋了。果不其然,苏凌一只手就将她一起来,摔到隔桌的桌上,那女人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头晕了过去。
柳妈目瞪口呆,随即镇定下来,冷笑道:“所以几位爷是来砸场子的了。”
“柳妈,我们是来了解一个人的。”罗郴上前解释道,他不想把此事闹大。
“了解一个人?现在的爷追我们女人的法子都这么新鲜了?”柳妈冷笑,“罢了,你们要找谁。”
“几年前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姑娘,叫阿芸?”徐盈丰刚说完,柳妈就摇头道:“没这个人。”
“不会啊,你再好好想想。”徐盈丰道。
“我说了没这个人就是没这个人,你听不懂吗。”柳妈准备转身。
“给她。”苏凌皱着眉头。
林毅几步上前拦住柳妈,给她看了泰明寺的令牌,柳妈眼色一变,慢慢道:“你们随我来。”
我们跟着柳妈穿过几个回廊,这时才发现这宜春楼并不是外面那楼,真正的玄机在里面,走到一面墙前,这面墙上便出现了一道门。门推开后,是一座湖泊,湖泊中央有一栋四楼高的楼阁,这才是真正的宜春楼。
柳妈叫了停在岸边的船夫,我们上了船。原来青楼也可以做的这么有创意。我小声问着芭歌:“这宜春楼算是最壮观的青楼了吧。”
“不是。”
“这都不算?”
“越国有个叫丽姬花苑,她们是这十九国中最有格调的青楼。”芭歌道:“她们行走于三大国之间,将越国的美人或是卖或是宣扬,这越国出美人这话,大半都是她们的功劳。”
“这行业……还挺发达的。”我吐槽着。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好吧。”
这真正的宜春楼才是达官贵人的风月场所,与外面的庸脂俗粉不同,倒有些典雅的感觉了,装饰也算不上富丽堂皇,只是低调奢华。
“这边请。”柳妈带着我们一路走进。走到三楼的一处房间,柳妈冲着房间里的人恭敬地喊着:“韩姑娘,泰明寺的大人有事来了。”
“请进。”从里屋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柳妈道:“那我先出去了,韩姑娘是我们宜春楼的掌事,你们有什么问题与姑娘说吧。”
说罢,柳妈又跟着船去了。原来这宜春楼的头儿不是那个什么柳妈,而是这屋里的韩姑娘。我们推门进时,一身素衣白裳的姑娘坐在我们面前,面容轻柔寡淡,不似什么风月女人,微笑着,见客人走近,指着那身边的席位道:“请坐。”
我们一众坐下,也长话短说,徐盈丰道:“韩姑娘可否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宜春楼之前的一个叫做阿芸姑娘的事?”
“阿芸?”韩姑娘低头沉思,缓缓道:“是那个有个孪生姐姐的阿芸吗。”
“正是。”
“那段日子,她们姐妹俩是这宜春楼的红人,后来来了位大人替她们赎了身,从此便离开了。”韩姑娘道:“我们这儿的姑娘一旦离开,是没有去骚扰的说法的,因而之后的事,我也不知晓了。”
“那她们来之前呢。”
“嗯……这是姑娘家的秘密,不知几位大人问这些是要做什么。”韩姑娘有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