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突然,木叶又是直接被甩向顾云烈的尖刃,顾云烈猛地一攥手中兵器,凤翅镏金镋堪堪停在木叶喉前。
苏慕宇鼓着掌走上前来:“顾帅当真了得,凶悍如木叶也被你拿下。”
他身后跟着护国军的几人,拿着铁索,将木叶双手死死缚住。
苏慕宇立马要升坐帅帐,在众将面前审讯木叶。
众将刚刚按品阶或坐或站,在大帐里安顿下来,有斥候喊着来报:“报——,大帅,塘龙谷中剩下的西凌军全部突围。”
苏慕宇将帅案重重一砸:“顾云烈,你该当何罪?”
齐宇庆义等人心下一慌。
方才,看见木叶突围后,便有烈月斥候跑来说,西凌的其余人正悄悄向谷口移动。
顾云烈迟迟不下进攻的命令,等苏慕宇那边传来催他们过去的鼓声后,顾云烈却立即下令全军立马向苏慕宇那边过去。
这是明摆着的事,顾云烈要违背苏慕宇的将令,放了这些西凌兵将。
齐宇心里高兴,知道月牙今夜的心思不会白费。
但现在听苏慕宇问责,又不免替自家大帅悬心。
顾云烈毫不慌乱,拱手道:“请三殿下明示,末将错在何处?”
“你还敢顶嘴?”苏慕宇大怒,“那些西凌军是怎么跑走的?”
“末将一直奉命守在谷口,是殿下擂鼓让末将驰援,末将谨遵将令,还生擒了木叶,委实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这句话将苏慕宇问住,但一想既然木叶已经被活捉,那么收拾顾云烈是顺手的事,倒也不必在这里计较。
于是苏慕宇干脆将这件事轻轻揭过,挥手让人把木叶带进来。
木叶被人推搡着进帐,立于主座前,高昂着头不肯给苏慕宇跪下。
“贱人还敢不跪?”有急于表现自己的护国军将军,冲上前来,往木叶的膝弯处狠狠踢了几脚,逼她跪下。
苏慕宇赞许地笑笑,又对身边的近侍下令:“过去搜身!”
侍卫接令,在木叶身上细细寻找一番后,将一块腰牌毕恭毕敬地双手呈给苏慕宇。
苏慕宇接过,正反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陡然变了脸色。
“木叶!还不快快把你与顾云烈勾勾搭搭的事详细讲来,本帅还能饶你一命。”
烈月众人皆是一怔,跪着的木叶却兀自冷笑起来。
“苏慕宇,我本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连眼睛也不好使。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木叶的反应和苏慕宇预料的大为不同,他又连忙仔细看看那腰牌。
这才发现,并不是韩霖给他看过的那一块,虽然外观几乎一模一样,但上面的“烈”字却变成了“叶”字。
木叶在渡冬关自己的房间找到这块腰牌后,心中极是怀疑。她从没见过顾云烈有这样的东西,但上面又明明白白是个“烈”字。
她思来想去,决定留个心眼,莫说韩霖不知道,她连穆允狼五狼七都一并瞒住,自己偷偷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只是将上面的字做了改变。
原先那一块被她烧了,连灰都扬了个干净。
果然是苏慕宇留的陷阱,若她当真将那一块随身携带,此时被搜出来,就是确凿无疑的顾云烈通敌的证据。
木叶笑到岔气:“咳咳咳,苏慕宇,从我身上随便找一块令牌,就说我与顾云烈私下有交往,你是失心疯了?”
眼见妙计落空,苏慕宇气得脸都红了:“来人,给她上刑!”
几个膀大腰圆的军将,端过一条长木凳,将木叶绑在上面,手里提了带着倒刺的鞭子,只等苏慕宇下令。
苏慕宇离开主座,到木叶身前:“你若是将顾云烈与你勾结一事认了,本帅可免你受皮肉之苦。”
木叶毫无惧意:“就你这样的草包还敢自称本帅?真真要笑死我。我木叶行事磊落,没做的事就是没做,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戳在苏慕宇的痛点上,他恶狠狠喝了一声:“行刑!”
带着倒刺的鞭子裹挟着风声落下,在木叶背上留下一条狰狞的疤痕。
木叶爱穿玄色的衣服,一般受伤也很难看出,但一瞬间涌出的血将衣服浸透,滴滴答答落下,汪成一滩。
顾云烈和烈月军的众将哪里看得了这个,庆义冲过去将行刑者高举的手死死拽住。
顾云烈沉着脸看向苏慕宇:“三殿下这般急于将末将置于死地吗?甚至要严刑逼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愤怒。
苏慕宇看着烈月军这样,也不敢再动手。
而且若是顾云烈将此事告诉父皇,以他父皇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怀疑他和沈家。
可是他想不通,本该顺顺当当的事,怎么就成了如今这骑虎难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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