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在塘龙谷突围的时候,狼五终于见到了盛京的城门。
这些日子狼五过的也不容易,木叶交代他在见到木北墨前不许让任何人发现。
韩霖在渡冬关一线安排了大量的斥候散兵,虽然狼五很想当面质问韩霖为什么这样做,不过他还是把这冲动压下去了。
若是韩霖做这些事并无隐情,那他必然不会挂念昔日情分。狼五就变成了自投罗网。
他被捉倒是没什么,但若是丹宸被断粮的消息不能送到太子殿下手中,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一路上有不少姚宏直的门客弟子,狼五为确保安全,绕着人多的关城闹市,只挑僻静无人的深山老林走,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打猎,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挑着小镇子,多备些耐放的干粮。
这一路走来多有不易,又是日夜兼程,此刻见到盛京城,一路悬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狼五遮了脸,只将东宫的令牌高举在手中,快马冲过了城门。
城门口的守军看见他手里的金字令牌,不敢阻拦,虽然没到开城门的时间,却是丝毫不敢耽搁,将城门打开容一马通过的缝隙,将狼五放行。
狼五害怕京中姚宏直眼线众多,于是找了一家小驿站,将马匹安排好。自己假意去了房间休息,其实偷偷从窗户里跳出去,直奔东宫而去。
他是木北墨身边第一批狼卫,跟着殿下的时间最长,在东宫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狼五还记得木叶的嘱咐,对东宫的人也不放心,没从正门走,翻墙进了东宫后,直奔木北墨的寝殿而去。
而后在窗前被几个狼卫兄弟拦住。
他是被狼三从空中打下来的,扑到在地,狼三狠狠踩在他背上。
东宫的大理石地面凉得刺骨,狼五心里却是见到了信任的人后的轻松。
狼一的刀横在他面前,不等狼一动手,狼五自己先开口求饶:“大哥别动手,我是老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狼一愣了一下,立马蹲下一把扯开狼五脸上蒙面的黑布,怀疑地仔细打量。
“大哥别看了,真是我。”狼五被他的目光打量的不自在,想要伸手挡一挡,狼三扭住他的胳膊使劲拧了一下。
狼一这时才确认,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眼眶青黑的糙汉子是五弟,想问的话太多,可都堵在嘴边,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狼三看狼一没反应,干脆把狼五的头扭过来自己看。
他使的劲大了点,狼五的颈椎发出“咔吧”一声,疼得他大喊:“老三你是不是想搞死我,妈的你轻点。”
狼三没看清他的脸,但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地骂了回去:“你小子只认大哥不认我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头拧下来。”
兄弟相认,虽然嘴上还骂着,狼三已经伸手把狼五扶起。
“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了?前线不是挺顺当的吗,你怎么回来了?”狼一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好奇地询问狼五。
狼五听他这么问,立马想起要紧的事,没回答狼一,反而反问他:“殿下呢?我得见他,有十分要紧的事说。”
狼一看他焦急的样子,知道必有大事发生:“殿下这两天心烦得很,刚睡下没一个时辰,你要不先去把自己拾掇一下,等殿下醒了再说?”
狼五还有些犹豫,殿里突然传出木北墨的声音:“外面怎么了?”
三人皆是一惊,狼一最先反应过来:“殿下,是狼五回来了。”
木北墨这些日子睡得一向轻浅,就算睡着也是纷乱的梦境,梦中那些鲜艳的红色总是叫他觉得不祥,心中会莫名想到木叶。
现下一听是狼五回来了,他立刻清醒:“狼五进来。”
就听一阵脚步声,他忠心的属下在他面前半跪行礼:“殿下,狼五回来了。”
狼五半晌没听到太子爷叫自己起来,心里奇怪,抬头看了一眼。
结果直直地迎上了木北墨的目光。
狼五一个激灵,赶紧低下了头。
木北墨的声音有些发飘:“狼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狼五哭笑不得,自己平日里是喜欢收拾的清清爽爽的,但也不至于几天不打理自己,就让人认不出来吧。
为了防止话题继续跑偏。狼五不得不直接说明来意:“殿下,前线出事了。”
这句话很有效地把木北墨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怎么,木叶出事了?”
“韩霖断了军粮,郡主决定要改近路去偷袭顺中关。”
“断粮?!”木北墨听闻后大惊,粮草是行军时的重中之重,若是粮草被断,无疑是极险的军情。
这些日子前线不断有战报传来,木奕承常在上朝时,让身边伺候的固武念给满朝文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