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中胤抬头瞥了她一眼,沉声道:“隔墙有耳,我想跟你说些事。”
上官泉杏眸一瞪,不悦道:“若你能答应天亮前将我送回来,妾身可以考虑。”
项中胤微感愕然,这下如意算盘被打乱了。他凝视上官泉半晌,大感头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他点头道:“好,我遵守信诺。”
上官泉没有一丝犹豫,将琴放回架上,亭亭起立,歛任施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人称尸仙的你,不要言而无信。”
项中胤闻言大惊,哑然失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上官泉微一点头,美眸深注着他,莞尔道:“此地常有人来骚扰,多半是无聊男子,但均被我爹派人打发走。我虽深居简出,但仍明白江湖之事,传闻尸仙出现在偃城,而你是第一个能安然潜入的人,我自是怀疑公子。”
项中胤凄然一笑,叹道:“不过是虚名罢了。”
上官泉仰望夜空,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若公子打消念头,请容妾身告退。”
项中胤没想到她容色平静,从容不迫。本想施咒让她噤声,这下看起来是不用了。上官泉徐徐走出帷帐,吩咐下人她今晚要睡在凉亭,谁也不许接近,旋即走了回来。
项中胤仍有疑虑,故用符纸施咒弄出上官像的假象,让她偎在柔软的斜垫上,旁人一瞧还以为她在闭目养神。事情办妥之后,项中胤伸手一探,搂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官泉螓首低垂,咬着唇皮,俏脸立时被红晕全占去。
项中胤抱着她悄然下水,他以竹筒探出水面,藉此呼吸换气。上官泉不谙水性,只能任由他向前游去。过不多时,两人来到岸边。墙上全是夜枭教弟子,灯火通明。正当上官泉还在纳闷他如此应对,项中胤将她抱起来再施符咒,一个跃身飞出几丈。
项中胤身轻如燕,落地无声,夜枭教弟子根本没察觉有人,只觉天空好像有道黑影,就这样被他神不知鬼不觉脱身出来。上官泉虽不懂法术,但见项中胤行云流水,心中一动,看得发出了怔。
项中胤步行几里,段飞将马车驶过来,三人上了马车,返回偃城。回到客栈之后,项中胤开门见山道:“你可知你爹想炼成五行尸?”
上官泉神采如昔,微微浅笑,柔声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懂符咒,我爹也不让我学,所以你现在所说的事,我一概不知。”
项中胤叹道:“唉,你果然不知道,这下我总算明白一切了。”
上官泉纳闷道:“明白了什么?”
项中胤目视着她,神色凝重道:“你爹是尸术士,他想炼成五行尸必须牺牲很多人。五行尸的材料对他来并不难得手,惟独处子鼎,那是十分罕见。我方才抱着你的时候,才惊觉你正是处子鼎。”
上官泉听到处子两字,娇躯轻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她抿唇道:“公子请别寻我开心,妾身已嫁过人了,并非什么黄花闺女。”
项中胤微笑道:“所谓的处子鼎,并非你所想那样。有些人天生会有丹鼎,透过开封后便可施展符咒,从而成为尸术士。你虽有丹鼎,却未曾开封,这便是处子鼎。”
上官泉蹙眉道:“这很稀有吗?”
项中胤好整以暇道:“以你年纪来说,这十分罕见。一般有丹鼎之人,虽未习得符咒,但仍会自行开封。若非外力介入,你迟迟未开封,这极少见。”
上官泉现出困惑之色,问道:“若妾身真是处子鼎,那又如何呢?”
项中胤叹了一口气道:“倘若你真是处子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若他想要炼五行尸的是女尸,那你会用来供给血液,若他想炼的是男尸,你会被他利用配合之术,将处子鼎的法力灌入五行尸体内。不管是哪一种,你至少要被折磨七七四十九天。”
上官泉吓了一跳,脸色倏地转白,颤声道:“我爹不可能这样对我。”
项中胤双目闪过精芒,沉声道:“若非如此,他怎会让你保持处子鼎?他要真是为你着想,就算不想让你习得符咒,也该帮你开封,引免遭人觊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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