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改革朝政,实施一条鞭法,对万历初年的中兴盛世贡献良多。然而此人品行不佳,贪污纳贿,与冯保同流合污,当年的御史人人都想参奏他们。只是张居正甚得太后与神宗宠信,是以无人能动。
张居正死后,冯保立遭江西道御史弹劾十二条大罪。
神宗隐忍冯保已久,闻奏大悦,降旨抄家。
此后各方御史连番上奏,群起攻讦张、冯二人,冯保被捕下狱,最后死于狱中。
郑恒舟道:“师父,你说培元祕笈博大精深,但是太监冯保贪渎腐败,恶名远播,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学问之人。”
柳成风道:“培元祕笈乃是冯保锒铛入狱,大彻大悟之后写下的著作。其后如何流入东厂手中,那又不得而知了。”
闲话说完,众人再度沉默。
柳成风见大家无话好说,便道:“此事关系各位一生,自然不可轻易决定。这三本祕笈,此后便交由三位保管,练与不练,也不是我们这些作师父的可以代为决定。各位天赋异禀,即便不练,也可自祕笈中记载的学问获益良多。便请三位在孤帆庄盘桓数日,由老夫三人分别开堂讲课。日后能够领悟多少,便看各位造化了。”
柳成风请三人翻开祕笈,当场便开始讲课起来。
三名前辈早已商议妥当,依照各人领悟不同,由柳成风主讲内功,天衡子主讲招式,妙空方丈则讲述人生道理。当晚第一堂课乃是总论,由三人同班授课,一讲起来便是一个多时辰。讲完出来,已是亥末子初。
宋百城等在外厅,见六人终于下课,立刻吩咐下人热菜,又摆了一桌消夜。
各门各派的群豪早已散了,便连其余四大门派的掌门也都各自带领弟子离庄。偌大一座庭院里冷冷清清,只剩下孤帆庄的下人及华山弟子还在忙着收拾酒席桌椅。
天衡子问起黑龙门人,宋百城说已经盘问过了。
“师兄,我将他们通通关在东厢。”宋百城道。“我亲自审问东厂与黑龙门究竟有何勾结,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那些贱骨头,不打怎么肯说?”天衡子道。“你打了他们没有?”
“小弟只有稍加惩诫,一切还等师兄定夺。”
天衡子大声道:“跟他们客气什么?你就先拔了他们指甲……”
“阿弥陀佛。”妙空方丈合十道。
天衡子咳声叹气:“忘了方丈大师在此。这事明天再说吧。”
“善哉,善哉。”
正说着,一名华山弟子神色惊慌,闯入外厅,直接冲到天衡子面前,呈上一张名帖,说道:“师父,东厂帖拜。”
众人大吃一惊,天衡子接过拜帖,问道:“来得是什么人。”
华山弟子道:“一名老者孤身前来,没通姓名,只叫我呈上拜帖。”
天衡子翻开拜帖,深吸一大口气。众人上前观看,尽皆冷汗直流。只见那拜帖上便只一个名字,写道:“钦赐顾命元臣九千岁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魏忠贤。”
天衡子僵立原地,柳成风瘫回轮椅中,妙空方丈“阿弥陀佛”,郑恒舟轻呼一声,杨广才浑身颤抖,武三郎双腿一软,摔倒在椅子上。
天衡子沉吟片刻,说道:“百城,你带三位少侠先自后院地道离开。”转向华山弟子:“去请魏公公进来。”
武三郎连忙跟着宋百城往后院走去;杨广才望着前门,迟疑片刻,转身也走了进去。
郑恒舟站在师父身后,毫不移动脚步。
宋百城回头叫他,他只道:“那本祕笈,我是打死也不会练的。前辈带他们两位先走吧。”随即低头对师父说:“师父,这些年来,弟子不能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今日就让我留下来微尽绵力。”
柳成风熟知大弟子的个性,知道硬赶是赶不走他的,只好说道:“万一情形不对,可得见机行事。”
华山弟子奔过前院,打开庄门。
门外走来一名花胡子老者,身穿寻常华服,打扮得像个有钱员外。
众人站在前厅门内,动也不动地看着魏忠贤慢慢走过庭院,穿越擂台,跨过门槛,来到众人之前。
郑恒舟潜运内力,一双肉掌热腾腾地,只待魏忠贤稍有动静,立刻便要扑上。柳成风感到耳后传来一股热风,反手拍拍徒弟手背,要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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