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祖义带着两营人马和他的护卫通过一线天后,天色已渐晚。他们仍旧戒备地行走了十里,直到天色全黑下来,才开始扎营。派出的五组探子都没有发现异常,这就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陈祖义晚上又加派了双倍的人手值夜,他始终有种危机感笼罩在心头。他这种感觉在战场上救过他很多次,他能猜到是肯定是五王子的死士。但会他们会在哪里动手,他实在无法预知。
寅刚过卯初时刻,正在人们最困的时候。已经换过班的值夜士兵,开始像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
这时不远处的树林中悉悉嗦嗦地响起了细微地声音,有一片黑影从枯叶下钻了出来。他们正是五王子派来的死士,原来都藏在了树林中的腐烂枯叶下。陈祖义派的斥候虽然都是精兵,可他们并没有那么专业,只是粗粗地检查了一番,就去了别的地方,能发现这群地老鼠才怪。
那两百个黑影分成两股人马,分别从陈祖义营地的两边摸了过去。外围警戒的有两个小队,又分成八伍围在营地的四周,在营地内还有两个小队的人在来回巡逻。
有个外围警戒乙三一伍伍长李长丰猛地抬起低垂的脑袋,警惕地看向黑暗处。刚才他分明听到了一阵异响,看看周围的同伴,有两个也在打瞌睡,其余的九人则目光恫恫地扫视着四周。
“好像有动静!”李长丰低声说道。
“不会伍长你听错了吧?”其中一人在扫视了一圏后,疑惑在看向伍长。那两个打瞌睡的迅速清醒,和另外几人更加警惕地看向黑暗处。
“灭掉火把!分散站位!”李伍长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他们这里共有五个火把,被五人快速地扔到地上踩灭,就在火把被灭的一瞬间。
嘣!嘣!嘣... ...
一片弓弦的响声自黑暗处传来,无数的黑影破空而来。
“不好!袭... ...啊...”李长丰只来得及喊出半句话,就是一阵撕破寂静黑夜的惨叫传出。他身上一阵剧痛已经无法发出声音,而且听身边兄弟们的惨叫,估计他们这伍人马全都完蛋了,但愿身后大营的兄弟们能听到他们刚才的叫声吧,都怨自己太松懈了!想着这些,他眼前陷入无边的黑暗。
“敌袭!”
在两边大量大黑衣人奔袭到大营边缘时,在营内巡逻的小队士兵发现了不妥,大声示警。随即就是两个小队分别迎击向两边袭来的黑衣人。
刚一接触就有十几人倒了下来,原来对方竟然除了长弓还带了短弩,这种短弩只有一发光杆铁箭,十步内威力奇大,出了十步准头也差得出奇。所以先靠近得的黑鲨军就倒了血霉,剩余的小队队员迅速组成铁桶阵,与来袭之人火拼起来。
黑鲨军这边巡逻的人数有限,一时间根本无法抵挡对方上百人。有部人黑衣已经迅速点燃手中的引火之物抛向了营地内的帐篷。
在冷兵器时代,最怕的就是晚上被突然袭营,有些素质低下的军队只要有丁点异样,都有可能发生可怕的炸营也叫营啸。那个时候不管有多少敌人,睡梦中醒来的官兵都只会一心的逃跑无心再战。历史上因为被夜袭而发生炸营的事情比比皆是,炸营一旦发生,军队必垮!
这帮黑衣人显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这支一千多人的队伍并未炸营,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冲出帐篷,向他们这个方向杀来。
陈祖义脱去了亮银甲,正身着软甲在大帐中休息。忽然被帐外的一阵的撕杀声惊醒,这时李元亮和桑海也带着护卫冲进了个大帐。他们护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帅的安全,其它的都是在其次。
“外面什么情况?”
“东西两个方向有数百人冲过来,已经点燃了小半帐篷!”桑海简洁地说道。
“走!出去!”陈祖义说完大步迈出大帐,他对这支军队有信心。虽然是夜袭,如果对方没有三五千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等他出得帐篷,偷袭的黑衣人大队已基本上被包围,还有少数黑衣人游走在营内制造混乱,他们的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追赶的士兵。
“如此看,对方只有两百余人,佩欣和达图两营的操练还不够,以后要增加防夜袭的操练!”这是陈祖义在看清营内状况后说的第一句话。
“杀!!”正在这时,十几个被追赶的几乎无路可逃的黑衣人,看到被十几人簇拥的陈祖义,立即以同归于的架式扑了过来,他们能看出这就是正主,这次的最终日标。
“一群小丑!杀!”陈祖义抽出了腰侧的横刀,跟他身边的护卫一起迎向了那扑来十几个黑衣人。只是不多的回合对方就被切菜砍瓜般全部放倒,他们只有两个轻伤,并无人死亡。
原来在陈祖义带他们冲出的瞬间,这些护卫以三人为一组,组成了一个个最小的三才阵。对上乱哄哄扑过来黑衣人,要是有了伤亡反而真正地不正常了!
眼看着这次来袭的黑衣人已被全部包围,突然从暗处闪出三个黑衣人,闪电般扑向陈祖义,他们手中拿着漆黑如墨的短刃。在外围杀的士兵只顾围攻眼前的敌人,根本就没觉察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