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询完，赵屹陷入沉思。

变/性人是不可能的，声音明明就是个女人。

但刚才网上的名词解释，让他刚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也能产生爱情。

之前舍友有时说搞/基，基/佬，GAY，他只知道男人之间会有，原来女人也会。

雪丽很简单，他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明白雪丽只是把齐飞当成精神信仰，不会是网上说的那种什么百/合，但他也绝不会让雪丽继续和齐飞这样亲密接触下去。

直接提出，雪丽肯定会生气，也不会顺从。

赵屹就将周末的兼职减了一个，周六和周日都有半天的时间陪着雪丽。

不在的那半日，他就故意说想吃什么菜，什么糕点，都点些食材和做法复杂的，有时说想要让雪丽给他做件什么衣服，迫不及待要穿的样子，让雪丽忙活。

雪丽抱怨他口味变刁钻了，他就说是让她养刁钻的，谁让她做的那么好。

男朋友突然变成了精致男孩，雪丽也是欣慰的，甘愿忙活。

没了周末时间，除了跟齐飞沟通服装设计上的事情，即使齐飞回A市，她们也没怎么约过。

雪丽跟齐飞抱怨说：“飞姐，我男朋友现在要求好多，天天围着他转。”

齐飞回：“好事。我有男友的话，也希望他这样对我。”

好吧。

她总能从齐飞那里获得不一样的安慰。

十二月底的时候，为了宣传电影，齐飞要参加一个盛典，试了几款礼服，始终没有她特别满意的。

除了拍戏活动，她深居简出，已好几年没参加过这样的晚会，现在奢侈品牌礼服每年都是有特定风格的。

而齐飞想要的，却是什么风格都不必有，最简洁低调的。

雪丽也因此得到这个机会，给齐飞设计礼服。

就是一款简单的黑色细吊带礼服，经典款，注重裁剪和用料，其他什么元素都没有，却与齐飞冷艳气质很相配。

短发红唇的齐飞穿上，站在那里，就是大片。

像是雪丽设计稿中的形象走了出来。

雪丽把设计稿和试穿时拍的照片给赵屹看，自豪说：“怎么样，飞姐穿着的效果像不像画中走出来的？”

赵屹看着手机中微抬下巴、眼神冷傲的女人，神色古怪，“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雪丽见他没有替自己高兴，便有些不开心，不自觉嘟了嘴，“不是说了吗，飞姐说对我一见如故，说我面熟。”

赵屹“呵”了一声，语气中的酸自己都没感觉出来，“老套。”

雪丽瞪着他，“你不是也说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我面善面熟，才停在我身边的？”

赵屹无言以对。

但齐飞的跟他的怎能一样？

“盛典那天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我不能让我女朋友被拐走。”

“……？”

雪丽惊讶，这人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盛典那晚，雪丽作为服装助理陪着齐飞去，和造型师一起，替齐飞整理着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赵屹也跟着雪丽过来，等在外场。

豪车云集，盛装美服的美女帅哥目不暇接。

王子公主无一不是被众人簇拥着，从豪车上下来，穿着昂贵的礼服，戴着闪耀的首饰，走入那璀璨的光芒所在处。

赵屹目光渐渐被他们吸引。

在网上查了查豪车礼服的价格，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雪丽这几天非常激动，每天睡前都会倒数还有几天盛典。不仅仅是自己的设计有荣幸被齐飞穿着去盛典，还有自己将有机会在现场见到那么多顶级明星的服装造型，简直是一场免费的视觉学习盛宴。

刚才在停车场，雪丽就盯着下车的艺人，兴奋点评这是哪个品牌什么款式，配饰有多么好看。

脸贴在玻璃上，大眼睛一动不动，眼神狂热。

像极了小女孩对着玻璃橱窗内美丽芭比娃娃的渴望。

下了车，她欢快的跑向齐飞。

齐飞外面罩着奢华环保皮草，里面是雪丽设计的拖地黑色礼服，锁骨上一条闪着碎光的细钻石项链，短发红唇，气质高冷。

而雪丽穿着一件薄羽绒服和牛仔裤，为了方便替齐飞收拾礼服，挽着头发，只化了个淡妆，站在穿了高跟鞋、气场强大的齐飞面前，更显得一小只，像个朴素的邻家女孩。

但她很开心，扶着齐飞，高高兴兴的进去了。

甘为女王身边的随从。

手机里的直播，满目奢美华丽，上流社会的欢宴。

弹幕上粉丝们对女星礼服和首饰发出艳羡和赞叹。

赵屹退出来，望着窗外。

有两个明星的司机在大厅门口处抽烟交谈，还有几个助理急匆匆跑到车库来拿什么东西，满脸焦急，几步之遥，是绚烂的会场，明星们在其中，每一分每一秒的任务就是向世人展示他们的光鲜亮丽、优雅大方。

无助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如此无能，却还霸占着雪丽。

雪丽不在乎，但他在乎，很在乎。

*

盛典结束，已是凌晨。

外面下起了雪。

雪丽扶着齐飞从会场正门出来，等着齐飞的司机。

正门的宽阔大路两旁停满了车，找到车位不那么容易。

“飞姐，粉丝夸你的礼服好看！”雪丽不禁自卖自夸起来，给齐飞看弹幕。

“你的功劳。我没看错，你真的大有前途。”齐飞说的很真心真意。

雪丽抬首看她。

明明是干燥寒冷的小雪夜，呼一口气立刻冻成白雾。

雪丽却觉得温暖。

因为隔着黑冷的夜和飘扬的雪，齐飞凝视着她，眼神带着鼓励。

这一瞬间，雪丽感动的想哭，她说：“飞姐，其实我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么多，我男朋友也说，为什么你肯这么帮我。”

齐飞说：“我也是受益人，遇见你之后我感觉自己快乐了很多。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

雪丽轻声说，“能做飞姐的朋友我很荣幸。”

齐飞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我相信我们是有缘分的。”

雪丽也想这样信，可她跟大明星又能有什么缘分。她走了运是真的。

光顾着聊，还忘了齐飞皮草下面只穿着单薄的裙子，雪丽问：“飞姐，你冷不冷，我们要不去大厅里等？”

齐飞没有答，眼神越过她，望向她身后。

七分震惊，三分不敢置信。

脸上肌肉不可抑制的颤抖。

红唇微张着，似有千万句话要说。

从未见过齐飞有过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

雪丽诧异的回首，看到了拿着羽绒服和暖手宝向她走来的赵屹。

“飞姐，这是我男朋友赵屹。”雪丽拉着赵屹介绍。

齐飞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应她。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赵屹。

“飞姐好。”赵屹微微蹙眉，尽管不悦，为了雪丽，还是礼貌的打招呼。

听到赵屹的声音，齐飞更是一震，瞳孔微缩。

漫天雪花中，静了片刻。

三人相对，气氛怪异。

齐飞终是缓过神来，向雪丽道歉：“抱歉。你男友长得很像我一个旧朋友。”

啊，果然是有缘分吗，连赵屹也有眼缘。

雪丽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她大方的笑，“没关系的飞姐，他可能也是大众脸。”

齐飞的司机终于过来，助理过来迎她上车。

雪丽便跟齐飞道别：“飞姐再见！”

齐飞在原地站着没动，神情有些哀伤。

朝他们招手，“再见。”

赵屹边走边给雪丽罩上羽绒服，雪丽感觉都要走不动路了。

他把暖手宝放到她手里，“我背你过去。”

雪丽摇头，“不用，我能走，今晚不累。”

“走不动了跟我说。”

“没几步路。”

赵屹给她调整好帽子，将她搂住，两人在风雪中携手前行，如同一个人。

“赵屹！”后面有道急促的喊声划破雪空。

他们转首，看到了提着礼服，气喘吁吁跟来的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