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张飞嘴角一扯,“你这厮别说笑了,怎么可能是顺道?!”
“朝廷这就是奔着俺家兄长来的,皇帝的旨意都在身上带着,又怎会是顺道?”
面对张飞蛮横的态度,糜竺只是笑了笑,非常淡然的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从朐县而来。马腾之子马超如今在朝中为将,此番朝廷南攻徐州,走东路的便是这位少年将军马超。”
“他在朐县可是大动了一番干戈,闹的满城风雨。他大开衙署之门,为百姓伸冤,杀的血流成河。我尚在彭城时,家中便曾遣人送来急信,言说此事。我家中有几个不懂事的,也被杀了。”
“后来听说朝廷又派了人下来,专司彻查此事。当时听闻去的人是尚书令陈纪,不知为何却又变成了大鸿胪,这里也许另有说法。”
刘备听糜竺这么一说,这才弄清楚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颔首说道:“如此,恐怕还真是顺路。来的人正是陈纪和一个叫做秦安的年轻人,大概是他在路途中被加征大鸿胪。”
张飞讪讪一笑,打着哈哈说道,“啊!这样啊,当我什么也没说。糜别驾勿怪,俺这嘴就是太快了一些,哈哈。”
“张将军快人快语,性情豪爽,我又什么可责怪的?”糜竺笑说道。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斥责道:“翼德,不可对子仲先生无礼,还不快道歉。”
张飞像个苦哈哈一样,极不情愿的又俯身一礼,给糜竺道歉。
他心说这道歉的话他都已经说过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兄长,又给他找事。
“主公,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再者,张将军也没说什么。”糜竺笑说道,“还是言归正传,说一说二位将军之事吧,我建议,该去!”
“该去?你这厮……”张飞豁然起身,差点又将发作,看了一眼刘备这才放低了语气说道,“这怎么能是该去呢?我们两个去了他处,兄长一人留在徐县,这岂不是要任人拿捏?我这个脑子都不太好的,甚至都能分辨得清楚,先生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糜竺却说道:“不去,主公恐怕会有麻烦。”
“朝廷给主公的,本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去了,可安皇帝之心,反而不会有事,可不去,朝廷只怕会另有手段。加官不应,在以前那都是小事,可现在朝廷改制,此事有没有事那就要看皇帝的心情了。”
张飞嘟囔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那皇帝小儿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又能说的清楚!”
糜竺眼帘轻抬,看着张飞说道:“张将军以为如果皇帝执意要除掉主公,以夏侯渊带进城中的八千铁骑会办不到吗?”
“那……我们也能拼死护着兄长杀出去!”张飞说道。
糜竺又幽幽说道:“可若是在吕布攻打徐县的时候呢?趁着我军与吕布两败俱伤之际,挥军掩杀,这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张飞卡壳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若真是在那个时候,他恐怕就真的要没兄长了。
那……好像必死无疑!
刘备深吸一口气,“子仲说的没有错,你们确实该去!”
“说一千道一万,虽然我在观望,可我依旧还是想匡扶汉室,尽一丝绵薄之力。朝廷如今昏暗不明,我们也看不清楚真相。而朝廷对我似乎也心存怀疑,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试探,压榨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