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跟着宦官一起离开了大营,出了营门。
孙二苟几人看着这一幕,瞬间炸锅了。
“韩文节真是以前的冀州牧韩馥啊?”一名将士喃喃说道。
孙二苟带着一脸的小得意,说道:“这不是他自己都承认了嘛,我老早就看出来咱们什长不是一般人,除了人脆弱了点,胆子小了点,力气也小了点,饭量也不行,箭术也一般,弓马更糟糕……嘶,我到底想说个啥来着?”
其他人憋着憋着憋不住了,噗嗤一声都笑了起来。
“你还说个啥,你说什长百无一用。”一人笑骂道。
孙二苟挠了挠亮晃晃的大脑门,“他识文断字,这我们都比不了。”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那么软弱,弓马也还行。”
旁边一人抠着鼻孔,躺在了草地上,说道:“都别瞎惦记了,人家现在飞黄腾达了。你以为他还会记得我们这几个小兵卒子是谁?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文节不是那种人!”孙二苟瞪着眼睛喊道。
“狗屁,这天下真正有情有义的劳资就认陛下,其他人,人家那是官,你懂不?你啥也不懂!”那人抓起一块土疙瘩,砸向了孙二苟,“你是谁的人你要搞清楚,别因为和他的交情就乱了主次。”
“他不会记你的交情,你也别瞎惦记,从今儿起,我们跟人家那就是两路人了。”
“我跟你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孙二苟同样回敬以土疙瘩,骂道。
那人阴恻恻的笑了,“怎么会不是一回事呢?万一哪天陛下让你杀了他。你能下得去手吗?你下了手,是不是会怨恨陛下残暴?脑子拎清楚点吧小秃子。”
“你大爷的秃子!”孙二苟暴躁骂道。
……
韩馥跟着那名宦者一道到了大营外。
大汉现在的军队制度,哪怕是朱儁贵为司徒,也必须得守规矩。
“见过司徒。”韩馥上前行礼,“司徒风采依旧。”
朱儁屏退左右跟随的护卫,上下打量了一下韩馥笑道,“看见你此时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你曾经为御史中丞的时候,那时你意气风发。”
“卑职现在可没有办法意气风发。”韩馥心中一惊,急忙说道。
“我是说你的精气神挺好,也比那个时候稳重。”朱儁笑说了一句后,直接切入了正题,“我今日来找你,是因为三公与陛下议事,我举荐你出使徐州,无官无职,就以你现在的什长身份去。”
韩馥闻听此言,急忙准备行礼。
朱儁举荐他,他就相当于是半个门生。
“你别着急。”朱儁阻止了韩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需要你像对待袁氏一样对待我,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被如此埋没。”
“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与你详细说说吧。朝廷要经商,如陛下新立将作监一样,以后可能会有一个衙门,专司商事。你这次差事若是办得好,以后便有极大的可能入这个衙门。”
“虽是与钱财打交道,但也并非高升无望。你是朝中老臣了,应当知晓。”
为官之道,韩馥自然清楚。
他只是不太理解,朝廷如何……经商?
这种事跟朝廷好像是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吧?!
朱儁呵呵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但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以后吧。”
“你此去徐州,是要将西园军淘汰下来的老旧兵甲卖给陶谦。”
“简单一句话,朝廷的利益要最大化,这是陛下的要求。”
“你可别在这件事上再做老好人,我也是担心这一点,才特意过来给你提个醒。”
韩馥整个人都麻了。
朝廷不但要做生意,还要卖兵甲。
皇帝这……到底怎么想的?
朝廷的兵甲应该也不多余吧?!
“司徒,多的我也就不问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得清楚。朝廷为何不将旧的兵甲融了重铸?”韩馥问道,“陶谦极有可能会这么问。”
“将作监的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耗时耗力不若做新的。”朱儁说道。
“还有其他想知道的?”
韩馥苦笑,“卑职想知道的可太多了,但我想想那些事好像我暂时不必关心。”
譬如,朝廷为什么要卖兵甲啊?
这不资敌嘛!
朱儁哈哈笑了起来,“你确实比以前更加沉稳了。”
韩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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