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回屋,沈蔚与余客舟正坐在床榻上对弈。
两人皆是没有丝毫地病态,反是神采奕奕。
安歌走到床前,瞧了一眼棋盘,棋局还未形成,想是才刚刚开始没多久。
“她信了?”沈蔚一边对弈一边问。
“王爷演技如此精湛,怎能不信。”安歌笑言一声。
“她这次来,应该是会有所行动,”余客舟落下一子。
“本王还在想如何找寻机会让她再一次动手,没想到她竟主动找上门了,有趣。”
沈蔚不缓不慢地跟着落下一子,接着道:“不妨将军算一算,这次,她会几时出手。”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操控得了这一盘大局,这背后的策划者必然是那个百里週地君王。即使贵为郡主又如何,也终是成为了百里君王要获取天下的其中一枚棋子。”
棋局慢慢形成,余客舟又落下一子。
“既然棋局已经成行,就需要更多的棋子相助,这已经落下的棋子皆是为了她等待时机地出现,时机,成为她锁定大局最重要地一步,现在大局已定,只需她再踏出这最后致命地一步,便能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从中全身而退。”
“而这致命一步,就是现在我与王爷身患重病,一卧不起,无药可治地时候,即使明日死去,也皆是情理之中。”
棋盘上,犹如余客舟口中所说地一般,他落下的黑子连连困住白子,让沈蔚一再失子,就像这黑子如同濡花,白子如同他们两人,一步步被黑子吞噬,毫无生还之地。
沈蔚神色自若,他观察棋盘地走向,好像黑子地走向皆在他地预料之中,他将白子落在了最无关紧要地一步,顿时,整盘地局面竟被改变了!
安歌与余客舟微惊。
这一步看似普通,却是最关键地一步,之前的皆是为了这最后一步所抛出地诱子。
只听沈蔚说道:“戏唱到这里,也该落幕了,这次,就让她有来,无回!”
这几日,府中上下,全然陪同上演着一场好戏。
濡花在府中待了几日,她几乎整日陪同着安歌,看安歌一天早中晚三趟去到厨房煎药,在端进屋中喂沈王爷喝药,府中那两名医师也是频繁地进出内院。
“小染,宫里的御医也没有办法吗?”濡花坐在一旁,陪同安歌一起煎药。
“嗯,都和老医师一样,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是查不出病因,皇上也派了多名侍卫去各处寻找名医,后来也是了了无音。”
濡花轻轻叹气:“真是奇怪,偏偏这病就病倒了王爷和将军,王爷和将军为人刚正和善,为什么却要遭受这样地折磨,老天真是不公。”
“人不会平安无事一生的,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更觉得无能为力。”
“小染,别轻易放弃,我们一起努力,帮王爷和将军一起度过这次难关。”
安歌却只是淡淡一笑,药已煎好,安歌端起托盘,轻言一声:“药好了,我们走吧。”
濡花点头,跟在安歌身后,安歌进入主卧将托盘搁置外面地桌上,托盘上有两碗药,她端起其中一碗,剩下一碗由小丫再端去西厢院。
濡花慢慢来到床前,见到病床上毫无生气地沈王爷,说实在地,她心里也是会产生愧疚感的。
安歌一点一点地将药送入沈蔚地口中。
“咳咳…”药还没喝进去多少,全被沈蔚吐了出来,也弄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