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些日子过去。
随着贪官们交罚款交的痛快,在主动交罚款的人全部都交后,何严就开始抓那些不主动交的。
逼的那些手里钱不够的,没交罚款的,全都卖房子卖地,借钱也得把罚款都给交了。
而实在交不上的就依律治罪,还罢官的罢官,该流放的流放的流放,该杀头的杀头。
等到处置完他们后,何严就开始严查贪腐,只要敢勾结盐枭,贩卖私盐的,只要敢收受贿赂,盘剥盐丁的,抓到就收罚款,交不上的就治罪。
弄的两淮盐务风气一时清正。
而何严这也干,自然也被他们给恨透了。
弄的朝廷上下,无数人绞尽脑汁的想罪名,一时间参奏何严的奏折,如雪片般被送到了乾隆的御案上。
不过由于何严实在是太干净了,在这当盐院的一年时间里,除了收点鸡蛋什么的,就去过几次小秦淮,他们参的罪名也就只能是这两个,以及擅作威福,有失官体之类的。
乾隆看后对现在这情况很满意,不仅没处置,还下旨褒奖道:“两淮盐务监察御史阿克占,虽有小错,但治理两淮盐务卓有成绩,现赏赐阿克占巡抚衔,望今后更加勤勉,管好两淮盐务。”
何严收到圣旨后笑道:“何师爷,你对这事怎么看?”
何师爷道:“大人不可掉以轻心,如果有机会的,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何严道:“那也没办法,整治那些盐官时我就说了,既然我已经转不了身了,陷在里边了,那就勇往直前吧。”
“最起码这一关咱们是先过来了。”
从此何严的蓝顶子就变成了珊瑚的红顶子。
转眼又一些日子去。
这天漕运总督穆兴阿,突然就过来找何严。
俩人找了个安静的澡堂子就一起泡澡去了。
穆兴阿告诉何严,他被调走了,去新疆做伊犁将军。
何严听了问道:“调令下来了?”
穆兴阿兴致不高道:“还没有,不过我问过阿桂大人了,上头已经定了。”
“现在,就等旨意。”
何严道:“伊犁将军,堂堂一品,上马官军,下马管民,从此以后,整个新疆就都由你说了算了,可以了。”
穆兴阿道:“军门,标下是担心您。”
“标下跟那帮老伙计私下里议论过……连着这几道调令下来,调的都是咱们的老人。”
“我这一去伊犁,您身边可就没人了。”
“他们都说,是那个和珅在上边窜弄。”
“那小子长得还没有蜡头高,一肚子花花肠子。”
“军门大人,我看他是没按好心。”
何严道:“这些话你们就不要在议了。”
“这也许是个好事。”
穆兴阿道:“怎么说?”
何严道:“你们都被调过去了,现在这么多人恨我,如果我那天真的要是被告倒了的话,也许这就是皇上给我留的后路。”
“比如说,把我发配到伊犁去,只要有你们在,谁能动的了我啊。”
“到时候我们还团圆了呢。”
穆兴阿一听,想了想道:“如果真要是您说的这样,那我倒是还放心了。”
何严道:“放心吧,我没事。”
接着过了几后天,扬州就开始连日的下雨。
何严知道今年会发大水,就召集宋知府,马得昌,汪朝宗,鲍以安四人过来。
当初乾隆在扬州的时候就说过,他每年一到夏天,最担心的就是南方的水患。
特意叮嘱何严道:“你虽然是盐官,但是河道上的事你也多用用心,帮朕盯好了。”
这河道的事本来就因为何严是扬州最大的官,虽然没责任,但也得关心,而且自己就在扬州,也不能把自己给淹了阿。
这有了乾隆这话,那自己就更得管了。
当四人到了后,何严道:“你们对今年的大雨怎么看?”
“要是总这么下,会不会有溃堤的危险?”
宋知府道:“大人,这个我们也预测不到。”
“但我们今年也和往年一样,都疏浚了河道,剩下的就只有看天意了。”
“如果真要发生洪水了,那就只有到时候在加固堤坝了。”
何严道:“那堤坝现在情况怎么样?”
“要是真发大水的话,能顶的住吗?”
宋知府道:“堤坝现在确实是有些年头了,能不能顶住,还真是不好说。”
何严道:“河道非小事,如果真要是大大水的话,一定堤坝顶不住,那扬州城损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