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马得昌的母亲就教导马得昌,当盐商有当盐商的好处,当官有当官的好处,不能两样都要。
马得昌当即就把他那碗,代表盐商的盐给倒了,发誓要做个好官,今后再也不当盐商了。
到了第二天,马得昌就到盐运使衙门上任了。
这下盐商们就都好像是见了臭鸡蛋的苍蝇,全都扑向了马得昌,特别是原先马德昌的那些手下,一下就有了主心骨一样。
结果他们没想到,马得昌这回是个没有缝的蛋,根本就不给他们叮。
这下盐商们,特别是那些被削了盐引的盐商们彻底的消停了。
碰到两个不贪的官,还是最说了算的两个,这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他们的不幸。
从此以后,他们在想弄的歪的邪的,他们是不敢轻易的弄了,太容易出事了。
但只要他们规规矩矩的做买卖,当盐商,这又是好事,最起码没人盘剥他们了。
这帮盐商回去后想了想,就决定还是好好的做生意吧,歪门邪道就先不想了。
转眼又几天过去。
这天皇上的旨意又来了。
何严在看过后,就把马得昌和汪朝宗,还有鲍以安给叫过来了。
等到他们都到了,何严从后衙出来,三人站起来行礼道:“大人好。”
何严道:“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多礼了。”
三人一听就坐下了。
何严道:“皇上刚刚发来了旨意,一共两条,一条好的,一条坏的,我就先说好的吧。”
“皇上取消了提引。”
三人一听就都高兴的站了起来。
嘴最快的鲍以安,最先高兴笑道:“太好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马得昌笑道:“这可真是个好事啊。”
汪朝宗笑道:“没错,这解决了一个很大的弊端啊。”
何严道:“现在盐价这么高,就是因为各种花费都在里边,所以盐价才高。”
“现在既然引盐已经取消了,那盐价自然也就应该相应的降低了。”
三人一听一起站起来道:“大人声明。”
何严压压手,示意坐下后道:“说了看的咱们就再说说坏的。”
“这坏的就是皇上让你们盐商,把挪用运库的帑银全部还上,你们有问题吗?”
三人一听,前一秒还是满脸的笑容,一下就都变成了大惊。
还是鲍以安最先道:“不行啊阿大人,我们现在没钱啊!”
汪朝宗道:“大人,您也知道,今年行盐刚刚开始,我们手里的钱都用来收盐了,确实是没钱了。”
“更何况这还是一下,就让我们拿出几百万两,我们确实是有心无力。”
“还请大人为我们跟皇上奏明详情,哪怕秋天银子回流后,我们多交一些利息……我想皇上圣明烛照,一定会恩准的。”
何严道:“我也是这个想法。”
“不过能不能成,我也确实没把握。”
“所以刚刚我说盐价下调的事,说一半不说了,也是这个原因。”
马得昌站起来道:“大人,我说两句。”
何严道:“说。”
马得昌道:“大人,老汪,老鲍。”
“承蒙皇恩,我忝列盐官。”
“人说官商各负其责,还请大人做主,把我广泰盐号的引岸和盐引,交给下一任总商吧。”
“所以照理说,朝廷现在降旨催交亏空,已经于我无关了。”
“我就知道,一阔就变脸。”老鲍气的当即就不高兴道,说完就拿起茶杯喝口茶。
马得昌道:“老鲍,你听我说完啊。”
“虽然我不做总商了,但是盐务于我有关啊,扬州于我有关啊。”
“更何况我现在是盐运使,在此紧要关头,我马某不能置身事外阿。”
“这么多年来,我马某作为总商深知盐务之艰难。”
“历年来的运库亏空,本来和盐商无关,此时逼迫盐商拿银子,于情于理,均说不过去啊。”
汪朝宗一听都感动哭了,对着马得昌就一行礼道:“马兄,不,马大人。”
马得昌一扶汪朝宗道:“朝宗,你挑了这么多年大梁,这次的机会,你就交给我吧。”
何严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上折子了?”
马得昌道:“没错。”
何严道:“那好,我也不劝你,你竟然说出来了,哦哟想你也应该知道,要是你的折子真按照你刚才说的写的话,会有多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