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笑盈盈说道:“灵台境界的小仙子啊?我看你耳朵够不够硬。”
本就不会多少术法,此刻被罡气压制,她想施展压箱底的手段都不行了。
强来不行,少女便哇一声哭了出来,鼻涕眼泪开会,可把刘景浊恶心坏了。
刘景浊气笑道:“总是个女子,这样像话吗?”
哪知道少女蹦起来照着刘景浊小腹就是一脚,可惜还是没能挣脱。
“你还是个大男人呢,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放了我,等我找到我师叔,看看会不会把你脑袋砍下了。”
刘景浊哦了一声,又扭了半圈儿。
少女这下是真疼哭了,忙不迭哭喊道:“我错了,错了,大哥哥,放手行不行?”
刘景浊笑道:“我最不会怜香惜玉了。说吧,叫什么名字,家住斗寒洲何处,来中土干嘛来了?”
耳朵快被揪掉了,不说也得说。
“我叫陆青儿,斗寒洲乌岚国人,不是我要来中土的,是……没钱了,渡船把我丢在这儿了。”
龙丘棠溪笑道:“行了,再拧就真掉了,成了一只耳咋办?”
刘景浊这才放手,一把拿回墨玉,还不忘给捂着耳朵的少女一个脑瓜蹦儿。
“小小年纪,不学好,好歹是个炼气士,偷东西作甚?”
少女眼眶通红,疼的。
“我又没偷好人家东西,我也没用术法伤人,我就想吃顿饱饭,我有错吗?”
言下之意,他刘景浊就不是个好人,人家没偷好人家的东西嘛!
刘景浊一瞪眼,吓得少女缩了缩脑袋。
“那你师傅呢?怎么死的?”
陆青儿皱了皱鼻子,低声道:“我师傅在海上杀妖,战死了。”
刘景浊赶紧问道:“哪个海上?”
少女埋着头,低声道:“青鸾洲东海,归墟。”
刘景浊瞬间皱起眉头,沉声道:“把你丢在这儿的渡船,是哪家山头儿的?”
少女不知道他问这作甚,可又怕耳朵遭殃,只好轻声道:“是一艘青鸾洲渡船,绿坞湖的。”
刘景浊忽然传音问道:“当年你洗澡的地方,是不是离那个绿坞湖就不远?”
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白皙少女,某人赶忙甩了甩脑袋,罪过罪过。
瞬间察觉到一股子杀意,刘景浊赶忙回过神,轻声说道:“你师傅叫什么,乌岚国哪处山头儿?为什么要去归墟?”
少女低声道:“我们没有山头儿,师傅叫陆春珩,是挂名木鱼宗的客卿,为什么要去归墟,我不知道。”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你偷了我的玉佩,照理说要送你见官的,看在你师傅的份儿上,也看在你师叔的份儿上,你暂且跟着我们,等下一艘神鹿洲的渡船过境,我让人捎你到神鹿洲,然后你自己返回斗寒洲,行不行?”
少女抬起头,轻声道:“要很多钱的。”
某人昧着良心说道:“我像是缺钱的人?”
龙丘棠溪传音道:“我已经传信出去,去验证这丫头说的话了。”
刘景浊点点头,又问道:“你这剑条,哪儿来的?”
少女提起剑条,诧异道:“就这砍豆腐都费劲儿的老剑条,还要问是打哪儿来的么?大致往东三百里,有一条小溪,我在那儿摸鱼的时候,捡的。”
往西三百里,大致就是先前让百节打听过的,旧柏子国遗址,冶卢城,大致就在那片地方。
刘景浊轻声道:“我管你饭,你带我们去那条小溪行不行?”
少女红着眼睛抬头,还是有些疼。
“有肉吗?”
刘景浊笑道:“管够,但不能偷东西了。”
结果陆青儿又开始了,“我可不是贪图你这几顿饭,等我师叔来了,我让给你一块儿大金砖。”
刘景浊气笑道:“我不缺钱。”
陆青儿便又说道:“那就让他封你做个大官儿?”
龙丘棠溪憋着笑,询问道:“你师傅是剑客,你师叔,也就是那个景炀二殿下,也是剑客?”
少女诧异道:“连这都不晓得?就不知道龙丘大小姐跟我师叔,都是剑修吗?要不是剑修,咋那么招小女子喜欢啊?孩子都一堆了。”
刘景浊无奈道:“闭嘴,再说就没肉吃了。”
顿了顿,刘景浊取出一枚银锭子,轻声道:“去买些换洗衣裳,剩下的就当是带路费了。”
流离郡来的年轻人,碰见了个流离在外的少女。